言就劝道“和皇家的人打交道就是如此,即便礼贤下士,那也是让人受宠若惊的跪着。我也想让你到家来,只怕你不肯。”
“我自然不肯,对了,薛家近来是不是攻击太子频频你如何看。”云骊进宫做先生,实现自身的宏图为第一,同时,也是想掌握一下宫中的消息。
裴度嗤笑“薛家是狗急跳墙,太子的地位十分稳固,非薛家想肖想。况且,皇上威严,薛家不敢随意造次。”
“现下皇上当然能够压得住薛家,可日后你知道吗其实皇上以前抽查大公主的时候,偶尔也遇到这种情况,到底大公主是姑娘家,我们做先生的也有分寸,人家是金枝玉叶,不能太过严厉,皇上也不会怎么样。今天皇上却出乎意料的严厉,对了,我鼻子很灵,你是知晓的,皇上仿佛在吃药。”云骊小声对丈夫道。
裴度一向很信服妻子的,因为她见微知著,平日在宫里,她从来不和宦官宫女拉关系,也不讨好巴结娘娘,但她敏锐的观察力却是一绝。
“你是说皇上身体不好”裴度皱眉。
云骊点头“我跟你说啊,以前皇上对我们家,也就是我娘家一般,很亲近辽北功勋,和新提拔的,就像你们这些新进士。最近,我哥哥升了冀州节度使,我那三弟,你也是见过的,武艺稀松平常,也掉入步军营,我父亲更是升任枢密直学士。再有太子”
“皇上也似乎太急了。”
裴度问她“怎么说”
云骊就道“正常的话,挑太子妃至少要一两年才能确定,除了家世还有生养如何,你看哪个太子妃定的这么急的,连良娣都一并定下,所以我猜皇上寿数上是不是有限。”
“嘘。”裴度上来捂着她的嘴。
“什么都敢说了。”
他是大惊失色。
云骊则没什么好怕的“就咱们俩这么小声音说,谁能听到啊、反正这就是我的猜测,你自己看呢”
“也许你还真的猜对了,不过,现在变法正是关键的时刻,若是皇上有万一,改朝换代,也不知道日后将如何。”裴度也生出了一种朝不保夕之感。
不过,他信念很强,立马又道“此法若不兴,怕是国破家亡啊。”
夫妻这日的谈话,仿佛是昙花一现,过后二人都没提起这件事情,一直到章思源返京。
这次章思源返京,就和以前不同了,以前回京时,只是暂住几日就走,现在是真的是准备在京常住,最紧张的人是冯氏。
这十几年,冯氏已经松快惯了,在二房她就是最大的,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人敢说什么,可是正主子回来了,她一把年纪了,就得让出位置来。
恰逢此时,文龙乡试得中,才让冯氏有了些底气,但是吴灏却乡试落榜。
真是一则喜一则忧。
比起她的喜忧掺半,庶女们一个个倒是过的很好,先是云淑的丈夫孔隽光袭爵成功,成了侯爷,云骊的丈夫裴度改任改任检正中书户房公事,以前调用成为宰相属官,现在是名副其实了,还兼在户部行走,可以说权柄很大了。
甚至连云清的女婿都升了一级,跨越三品。
章思源先去面圣,这次皇上头一个见的就是他,见章思源对答如流,很有干臣的样子,倒是很高兴“章卿真乃干臣也。”
“微臣多谢皇上称赞。”章思源是外臣,平日很难面圣,即便作为姻亲,他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特权和升迁。
好在在他知天命的年纪,倒是能回京,官拜枢密院直学士了。
建元帝又问起他对新政的看法,原本章思源当然是不赞成的了,章家毕竟是大地主,他本人也是旧派勋贵,多地任官,对民生也很了解。
尤其是贺无忌要以王安石的青苗法,还有替代役新法,在地方其实有不少反抗的声音,并不是很顺利。
但是想起女婿时常和他通信,他则道“以臣愚见,此法实在是不错,只是任何新法推行都会有阻碍。但就如今清丈田亩已经为国库入账两百万白银”
建元帝不停的点头“卿果然有执政的经验,如今回来,就为我大临好生办事。”
章思源叩头“微臣敢不效犬马之劳。”
等章思源走后,建元帝回到仪宁殿,这几年来,他已经很少去后宫,便是皇后那里都去的少了,多半时候,独自居住在仪宁殿。
吕嬷嬷亲自端了一碗药来“皇上,您该吃药了。”
“唔。”建元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