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叹了一口气:“这新婚两天就要休妻,不仅打了贾家的脸面,更有可能断了祖儿的仕途。”
孙原点了点头:“贾府虽然不如以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在军中根基颇深,四大家族同气连枝,弄不好会给家里招来大祸。”
刘氏道:“当今圣上还是个念旧的人,万一又有了起复贾家的心思,咱们家算是到头了。”
孙原拍了一下桌子道:“这孩子真的太不让人省心,婚是他要结的,现在却弄出这样一大堆烂事。”
刘氏劝道:“你也别光说祖儿,咱们这个新媳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冤孽呀!”
孙原道:“无论如何,这婚是断断离不得的。”
刘氏问道:“现在祖儿那?”
孙原道:“我打发他到祠堂思过去了。”
刘氏忙道:“糊涂,还不快叫他回来,明天就是归宁之日,跪上一晚上,还怎么见人?”
孙原拍了拍脑子道:“哎呀!我还真的忘了,明天就是回门之日。老孙,还不快去将那畜生带来。”
管家老孙头连忙应下,亲自跑到祠堂将孙绍祖请了出来。
孙绍祖在祠堂膝盖还没有跪热,又被拎到了东厢。
孙绍祖跪在地上,母亲刘氏看着他,也不由得头大起来。
刘氏瞅了一眼孙绍祖道:“当初这桩婚我是不同意的,是你死乞白赖非要娶过门的,现在后悔了?才两天就想休妻了?真把婚姻当儿戏了?”
孙绍祖耷拉着脖子不再说话。
刘氏看着自己儿子这样也心疼道:“休妻倒也不是不可以,你总的过段时间,有个理由,冒冒然然的就说休妻,你的前程还要不要了?你如果真的有这个心思,过个一年半载找个理由就是,何苦非要现在?”
孙绍祖忙道:“这可是娘说的!”
刘氏道:“这话娘给你放着,过个一年半载,你如果真的有休妻打算,娘是不会拦着的。”
孙绍祖笑道:“那我听娘的。”
刘氏道:“明天是归宁的日子,无论你们闹成什么样子,该有的礼节是不能废的,我已经让人打点好了礼,你赶紧去泡个澡,拿熟鸡蛋敷一下眼睛,这样子如何见人?岂不是让人笑话?明天早早跟着你媳妇去趟贾府莫要失了礼数。”
孙绍祖心道:“笑话也是笑话贾迎春,与我何干?越笑话她,反而我越开心。”想到此处他开口道:“娘呀,自从成了亲这两日,这贾迎春处处都压我一头,跟算计好的一般,如此以往,我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说,不如就此整治她一番,给她个教训也是好的。!”
刘氏皱眉道:“你又生什么幺蛾子了?”
孙绍祖道:“什么幺蛾子?我只是想好好的刁难她,挽回些颜面而已。咱们沉住气,我倒要看看,这贾迎春真的敢独自回门?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刘氏摇头道:“不妥,这倒是显得咱们家小家子气,不懂礼数了。”
老爹孙原也道:“休得胡闹!”
孙绍祖心有成竹道:“爹,娘,世间又有哪个女儿不要面子?而且特别是在娘家人眼中?我要求不高,只要她服个软,我就跟她去。否则是在难消我心头之气。”
刘氏想了想,也觉得不能太骄纵了贾迎春,给她一个教训也是好的,于是点头应了:“切莫玩过头,要有个分寸。”
孙绍祖笑道:“娘放心,儿子自有主张。”
刘氏语又语重心长的道:“祖儿呀,莫要在女人堆里打转,那人就应该志在四方,以事业为重。”
孙绍祖点了点头。
坐在一旁看着子孝母贤的孙原不知道为何,心里总觉得一阵腻歪挥挥手道:“行了,早早回去准备吧!别到时候丢人现眼。”
孙绍祖只得退下,在书房里熬了一夜。
第二天,贾迎春正在梳妆,丫鬟莲花忧心道:“少奶奶,今天是归宁之日。”
贾迎春嗯了一声。
“这孙府上下也没有个动静,大少爷也没有过来,咱们怎么回去?”莲花忧愁道。
贾迎春道:“腿在咱们身上,难道孙家还要拴住咱们不成?”
“就咱们回去,会不会太寒酸了些,少不得别人耻笑!”莲花道。
贾迎春不在乎的说道:“寒酸?寒酸就不会将我嫁到孙家来了。丢脸,丢的也是孙家和贾家的脸,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丢脸的?”
莲花叹口气道:“咱们脸面也过不去。”
贾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