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地腐朽、崩解,空气被彻底污染,吸入一口便足以让金丹修士瞬间化作脓血!
威压:一种源自生命层次与无尽死亡的双重威压,如同无形的亿万钧重山,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闯入者的神魂与肉身之上!那是来自远古祖龙的苍茫霸道,混杂着亿万年死气积累的冰冷死寂。修为稍弱者,仅仅是看它一眼,便觉神魂欲裂,气血逆流,道心蒙尘,生出无边恐惧,连逃跑的念头都无法升起,只想跪伏在地,化为这尸煞领域的一部分!即便是昭敏公主、阴符骨尊这等元婴级数的强者,此刻也感到呼吸凝滞,灵力运转不畅,仿佛背负着整个地宫的重量,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它似乎陷入了某种沉寂,庞大的骸骨身躯如同亘古的山脉般一动不动。但那眼眶中燃烧的幽冥尸焱,却在缓缓摇曳,如同沉睡巨兽半睁的魔瞳,冰冷地“注视”着下方如同蝼蚁般渺小的闯入者们。每一次伴随着尸煞翻滚而发出的、低沉悠长的、仿佛来自九幽地底的尸气龙吟,都让整个地宫空间为之震颤,骸骨簌簌落下,如同敲响的丧钟,预示着死亡的临近。
这便是尸龙宗耗费无数心血、等待万载,最终在这龙湖地宫深处唤醒的终极兵器——祖龙僵尸!它并非生灵,而是死亡的具现,是龙族辉煌落幕后的终极梦魇,是足以让整个南山泊洲为之颤抖的尸道灾劫!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所有觊觎地宫宝藏者最残酷的警告:贪婪,终将引向毁灭的深渊。
不过这巨龙僵尸很快摇身一晃,化作一位最为奇特,盘坐的“人”,身披破旧龙袍,露出的皮肤干瘪灰败,布满细密的龙鳞纹路,眼窝中跳动着两点幽绿的魂火,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死气与一丝残存的、令人心悸的龙威——他便是尸龙宗传说中的源头,那具诞生了灵智的祖龙尸身,龙先生!
他来到地宫最深处。
这里并非预想中的藏宝殿堂,反而更像一座巨大的、布满了玄奥符文的囚牢。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幽绿的魂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出四个盘坐于地的身影。他们身上的气息或霸道、或阴冷、或深沉、或腐朽,无一不强大到令人窒息,却都被此地无形的法则牢牢束缚着。
居中一人,身着玄黑帝袍,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眸子开阖间仿佛有星辰幻灭,正是魔晋之主——魔皇!
如果外面任何一个修士看到这里,都会惊呆下巴。
想不到堂堂魔晋皇帝竟然呆在这里,难怪魔晋王朝什么都以昭敏公主为主,原来魔皇早已经被困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
他身旁,一位身着猩红长袍、面容苍白如纸的中年男子,周身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气,正是血道门宗主——血之铅。另一侧,一位须发皆白、身形枯槁的老者,穿着绣有古老叶纹的袍服,乃是叶家那位早已失踪多年的老祖!
囚牢内一片死寂,只有魂灯燃烧的噼啪声。良久,魔皇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沧桑与无奈:
“想不到……阴阳流转,周而复始,又到了这玄武大阵门户松动,引动贪欲之日。”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宫墙,看到了外面那些正在徒劳攻阵的“后辈”。
血之铅的声音如同血海翻涌,阴冷刺骨:“呵,进来?有何难。这大阵自外而内,本就是一道筛选蠢货的门槛。真正的绝路,是从这里面……如何出去!”他猩红的眸子扫过囚牢壁上流转不息、坚不可摧的阴阳阵纹,带着刻骨的恨意。
叶家老祖发出一声悠长而疲惫的叹息,声音沙哑如同枯叶摩擦:“是啊……血宗主所言极是。困居此地,不知寒暑,几万年?十几万年?弹指一瞬,却又漫长如永恒……万法试尽,依旧寻不到这囚天牢笼的半分破绽。”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与麻木。
“龙先生”喉骨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如同风箱鼓动,幽绿的魂火跳动了一下:“此次……阵动不同以往,外面……有我尸龙宗后辈的气息。还有魔皇陛下的昭敏公主、血宗主的门人、叶家的小娃娃……或许,可借他们之力,里应外合……”他竟还存着一丝对后辈的牵挂。
“帮?帮什么!”魔皇猛地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震得囚牢内符文都微微一亮,束缚之力骤然加强,让他闷哼一声,气息都紊乱了几分。他眼中闪过一丝暴戾与冷酷:“一群被贪婪蒙蔽了双眼的蠢物!魔碣!那是连我等都遭了反噬,被困万载的逆天凶物!他们也敢觊觎?死不足惜!一个都不许帮!让他们自己闯,是生是死,皆是命数!”
叶家老祖闻言,枯槁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到极点的笑容,缓缓点头:“陛下说得对……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