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退走的兽群,苦说大师虔诚的说了一句:“南无阿弥陀佛。”他谦卑的语气使人听了如沐浴甘霖,浑身上下舒爽通透。
一些戾气厚重的妖兽本来还不甘心退走,等这六字真言一出,撒尿似的跑了。
身为大师兄的雀离浮图摇摇头自叹不如,就凭刚才的一指“拈花一笑”震退百万妖兽,坦白说,以他的修为还差一点火候。苦说大师这个不剪头发,不洗澡,不换衣服的怪和尚非常有自己的一套。
萧汪之走出大阵,天上已是月明星稀,他向五位法师抱拳行跪礼。说实话,这场战役留给他许多不安,他还有事相托诸位法师帮忙。
法师们扶他起来,出家人万万不敢授此大礼。萧汪之坦然道:“法师,此战已经过去三个时辰,我们虽然挡住了一部分妖兽,但还有大部分向健康的方向去了,它们一个时辰行上百里路,此去健康不过千里,我敢请法师帮我截住这些妖兽。”
法师们目光流转,好似在互相询问:“这家伙在说什么?”
萧汪之比手画脚做最后挣扎,王华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萧元帅不必继续说了,他们是听不懂的。”
萧汪之无可奈何,可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吧?他朝大阵中大喊:“六无才!!!六无才??”
人群中摇摇晃晃走出一名断了一条大腿的士兵,道:“萧元帅,六参军已经勇烈战死。”
士兵脸上没有悲伤的表情,语气也很平静。常年面对战争的他们早就习惯死亡的存在,习惯于无视悲伤,习惯于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的生活态度。
倒是萧汪之的脸色有点颤动。他道:“王华!拿六匹快马来!你刚才怎么请法师上马的现在就怎么请!你带着法师快速度赶回健康!”
说着有人牵出六匹马儿交给王华。王华接住马缰,点头哈腰的分发给每位法师。在法师理解的的文化中,或许并没有点头哈腰这个词,王华这种崇拜不像崇拜,爱慕不像爱慕的表情实在令他们费解。
几人牵过马,王华领头返回健康。
萧汪之目送他们离开,几人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收回目光。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打扫战场,健康的事他想管也管不上了。
“众将士听令,立即打扫战场!仔细检查每一头妖兽的致命伤,日后用得到。”
庐山上,昏迷的桓弃和李士廉已经醒来,他们告诉老头儿,那些雾气钻入他们的身体后,立堵住经脉,这个过程中他们的神智变得浑浑噩噩,身体不受控制。
老头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几人一路上到山腰的茅屋,一眼就看见被巨人崩坏的茅屋和已经昏迷的高妄和张聚贤。
桓弃被小翠搀着靠近昏迷的两人,探了他们的脉搏之后,道:“只是昏迷而已,没其大碍。”
老头也知道高妄是昏迷了,所以并不担心。他看附近的环境,除了已经崩坏得四分五裂的房子,其它东西都井然有序,院子中那株衰败的桃树最吸引他,他盯着看了很久。
“桃花香应该是它发出来的,但为什么衰败了呢?”
桓弃靠近过来,道:“是啊,我上一次来时还有一朵桃花。”
老头进入残缺的房子,在废墟中看到很多女子的衣物。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你说的桃花是什么样子?”
桓弃想了一下,道:“样子和一般桃花差不多,但有一片叶子非常与众不同,上面有看得见的绿光流转。”
“这么说刚刚的桃花香应该是它溢出来的。”
桓弃附和点头,他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
……
几人在山腰等到天明,晨光突破地平线时,高妄和张聚贤苏醒过来。清晨,山上的植被被露水打湿,山脚下雾蒙蒙一片,几人看了心有余悸,但这一次是真的晨露不是什么雾隐妖了。
老头面对晨曦打坐,毛孔舒张呼吸,脸颊绯红。就像是一个不会喝酒的人第一次喝烈酒,辛辣的烈酒从嘴巴滚到喉咙,胸口发热,呼吸滞懈,灼烧感使浑身毛孔张开流汗,极为痛快。
他眼睛闭着,道:“妄儿,你为何把为师的当做耳旁风!”
高妄十分意外,说书师傅怎么来了?他平生最怕两个人,一个是他父亲,二个是他们茶楼的说书。
老头的名字叫说书,在茶楼给茶客说书。由于他教高妄武功,所以高妄叫他师傅,有时候也叫说书师傅。
“徒儿……不……敢。”他道。
“为师跟你讲过,虽然你的武功在凡人中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