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僵直的坐在原地，大脑里不断地盘旋着在熙扔下的那句话。

【半生都不敢陪他走下去，还敢说什么盖棺定论！】

苦涩的笑意爬上了眼角眉梢，她拿什么陪他走这半生？

闭上眼，只觉得说不出的疲惫感袭遍全身。

思量间，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没有备注，是个陌生的电话。

她抬手拿起手机，放在耳边轻声说道，“你好。”

“夏小姐，听说你最近有了点小麻烦，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跟我谈谈？”

低低淡淡的声音，却带着一种隐隐的嗜血味道，在尾音的时候却有着略略上挑的意味。

这个声音很有特点，让人过耳难忘。

是顾海。

她的神经蓦地紧绷起来，一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男人，她不认为会无聊到只为一点“小麻烦”、跟她谈谈。

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带着长久没有说话的地嘶哑，“顾将军，我最近生活顺遂，大概没有什么需要跟你谈的麻烦。”

“是吗？”男人不在意的反问。

顾海此时坐在书房里，他靠在宽大的座椅里，手指似乎无意的拨弄着手里的纸页。

夏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紧绷，淡淡的说道，“自然，就算有些汤做的淡了、菜炒的咸了的小事，也不需要顾将军挂怀。”

“嗯，那队里让你调查夜鹰去向的事情呢？”

男人的声音很淡然，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制中似得，没有什么可以超越在他的意志之外。

“那只是我一年之中接过无数任务之中的一项任务。”

“是吗？那那张照片，不会让你觉得跟谁很像吗？”

夏沐整张脸都沉了下来，手指死死的捏着手机、直到指节泛白，贝齿紧紧地咬着红唇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手机里静静地，只能听到纸页的翻动声，机械的、一下一下的，却无端的带着强烈的压迫性，让人的神经更加紧张。

就好像心脏被人紧紧地撅住

，呼吸都变得急迫，稍大的动静、就会让心脏破裂一般。

“顾将军，你到底想说什么？”

对面轻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夏小姐是聪明人，非要我说的那么明白吗？”

“顾将军就不怕我豁出去，将你们当年的事情全部抖出去？”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带着轻蔑的冷嘲，“那些根本没有证据的事情，夏小姐觉得举国上下谁会相信？”

他顿了顿，复又说道，“倒是闫御的身份，只要这张照片发出去、那么一切就昭然若揭了吧？”

夏沐咬紧了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纵然他真的是夜鹰的儿子，那又怎么样？那又能证明什么？”

“并不能证明什么，但是在洪顺死亡的现场，我找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

夏沐的眼睛蓦地瞪大，又慢慢地收缩了瞳孔，好似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靠在了椅背上。

静了几秒，她才说道，“顾将军，是不是我只要按照顾小姐的意思做了，你们就可以放过阿御。”

“真是情真意切，就是不知道他得知你的决定之后，会不会恨你一辈子？”

【会不会恨你一辈子？】

短短的几个字，却像是白纸黑字在脑海里不断重新播放一般，放空的大脑再也放不下其他的信息。

闭上眼，男人低眸含笑的模样似乎就在面前，张嘴想喊他的名字，却发现一切都是虚无。

她爱他，她无法拿他的命去做这场豪赌。

终究，口腔里感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也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顾先生，我跟他已经说了分手了。”

“很好，明天晴紫会参加一个访谈节目，我希望你作为特邀嘉宾也去参加。”

夏沐的眼睛蓦地睁大，声音仿佛被勒住一般变得尖锐起来，“我是公职人员……”

“如果你不去，我保证你下班前就会接到辞退信。”

“……”

闭上眼，再睁开，一双眼眸里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她木然的掐断电话，没有表情的脸上没有大悲大痛

，犹如死寂。

不论是闫御，还是小锦，她都赌不起。而只要她离开，就能换得自己最爱的两个人平安，似乎非常的划算。

……

下午回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