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小组审讯室，柳青拉拢着脑袋，如一摊烂泥靠坐在椅子上，身上的衣服沾染了不少灰尘，头发也略显凌乱。持续了整整10分钟的审讯，他硬是一句话没有回答。

钟良怒气横生，很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李昌硕阴沉着脸，显然心情也不是很好。倒是苏然和紫妍等人，相对平静很多，显然，柳青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我们来梳理一下从哪说起？”苏然拧开桌面上的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之后，清了清嗓子，“从两年前说起吧？”

所有的变故发生的时间，就在两年前林菲死的那天晚上，这一点苏然已然确定。

苏然说的很随意，眼神却从未从柳青身上转移，玩心跳？他不惧任何人！

“两年前，王俊为了上位决定要娶老院长的女儿为妻说实话，这位了上位不择手段的人，丢到哪里都是垃圾一个。可你是清道夫？”

“沈袄袄和杨晶都钟情于王俊，我实在看不出他身上到底有什么优点？”说到这里，苏然听了下来，将话题丢给了柳青，“要不，你来说说。”

都说仇人见面格外眼红，对于王俊这个隔壁老王，柳青自然恨之入骨。谈他的优点，还不如洗洗睡吧！

本来一直沉默的柳青，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苏然明显看到他的五指缓缓握拳，随后又松了开来。他挪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优点？呵呵”柳青忽然抬头，冷笑着看着苏然，爆喝一声，“他唯一的优点就是狼心狗肺。”

苏然轻笑，耸了耸肩，“这一点我同意，不管是女小三，还是男小三，我都深恶痛绝。”

柳青深深看了苏然一眼，再次低下头，苏然不以为意，接着说：“不过有一点，我不认同你的做法，沈袄袄就算有错，让你蒙羞了，你大可离婚，没必要葬送自己的前途吧？”

绿帽对于男人来说，是一种不可接受的羞辱，在苏然不断的言语刺激下，眼下的柳青就像一座随时都可能喷发的火山，指不定下一刻就会爆发。

然而，这才是苏然想要的结果。

看着濒临失控状态的柳青，苏然骤然提高的音量，怒喝道：“林菲不过是一个年仅15岁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杀她？就因为他撞见了你对沈袄袄的禽兽之事？这两年你睡的好吗？”

“是因为沈袄袄得知王俊要去老院长的女儿，伤心难过，找你倾述，让你有可乘之机？”苏然内心冷笑不已，他暗中对李昌硕使了个眼色，“一开始你在强迫，戴个绿毛也是应该的。”

“我要是沈袄袄，早一脚把你踢开了，还能受你威胁，和你结婚，做梦吧你！”李昌硕会意，在苏然说话之后，也提着嗓子，鄙夷道。

果然，柳青再也难以抑制住情绪，他猛然抬起头，双目布满血丝，刺红的可怕，“你们给我闭嘴，你们知道什么？我有多爱她你们知道吗？这两年，我为了她做了多少事情，可她呢？”

苏然二人对视一眼，眼中均闪过一丝喜色。

“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拿我当猴耍。当年王俊背弃她，是我在安慰她，我有什么错？”

“安慰？你所谓的安慰就是用下半身安慰？”苏然嘴角一勾，眼中充满鄙夷和怜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我猜得没错，林菲根本就不会讲事情说出去，不然哪有你现在什么事！”

两年前，沈袄袄确实找柳青倾述，可在喝醉酒之后，却被柳青侵犯了。恰巧，无意间被林菲撞见，后来才有了被意外死亡事件。

一丝悔意闪过，这还是苏然第一次从柳青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还有，你为什么要杀杨晶？她和你家事总没有任何关系吧？”

“我厌恶水性杨花的女人，尤其是和王俊扯上关系的女人，她们的秉性太过卑劣了，我不过是为民除害罢了。”柳青忽然笑了起来，说的大义凛然。

“你在话剧院杀死杨晶的时候，是不是早就知道被朱达看到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了。”

“你怎么会知道？”苏然眉头微皱，他总感觉柳青这话中有话，但一时又没有发现那里不对。

柳青眼神闪躲，连忙将话题转移开来，他伤感道：“我本来不想杀沈袄袄，她的死，完全就是她自找的。”

柳青的神态完全被苏然收入眼底，他这话苏墨也能理解，从口红中掺杂的氰化钾的量来看，他开始的心思确实是想惩戒沈袄袄，而杀死王俊。

结果，沈袄袄和王俊假戏真做，自己往枪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