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凌灵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似乎也是刚睡醒，脑子有点懵，她神情没有白天的那样忤逆。

“你上哪儿去了？”她问。

“我上卫生间了。”凌汐子回道。

“大半夜的，你上卫生间要一个小时啊？”凌灵现在意识清醒很多了，视线锁在凌汐子的身上。

凌汐子仿佛是有什么小秘密突然被发现一样，有些紧张：“我要排泄昨晚吃到的毒素，需要的时间久点，你管我啊？！”

“……”凌灵无话可说，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现在才凌晨四点，你怎么起的那么早？”

“说不着。”

“为什么？”

“因为我做……”凌汐子忽然顿住。

她该不该跟凌灵说这个一直在做的噩梦呢？

可是，她还小，或许不懂吧。

只是，她如果不说，总是压在心里，不分解出来心里总是很沉重的。

凌汐子打开床头灯，视线紧紧地锁在她身上，郑重道：“灵儿，其实这事儿我没有跟你和妈妈说过，不过我觉得如果我再说出来，心里总是会很沉闷的。”

凌灵很是嫌弃：“你要说就说，那么婆婆妈妈干什么？”

“……我这不是为了说后的气氛做铺垫嘛！”

“……”

“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以前也没有什么征兆，就是突然在我上初中的时候，猛然在一天晚上，我竟然做了一个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的梦！”凌汐子神情紧张兮兮地说着，后顿了顿，似乎是在寻求凌灵能给她一个反应。

“继续。”凌灵看似很淡定。

凌汐子愣了愣，看凌灵这表情就像在看智障一样，实在太伤人心了。

“你知道是什么梦？”凌汐子神秘兮兮地反问。

“我说你能不能一句话说完？我还很困，还要睡觉呢！”凌灵实在是受不了她。

“就是，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能们到一个全身是蓝白色，还长得一身的长毛的怪兽！那怪兽头上还长得一对角，面如羊面，身如马身，后面还长得一双翅膀……反正它整个身体看起来根本是我没见过的动物，不用说我没见过，我曾经也去查找过，这个世界上都没有类似于它这种模样的兽类！”

这句话已经说完很久了，凌汐子还是没有听到凌灵有任何的回应，回过头，才发现，凌灵那看她就像看智障的眼神更加明显了……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凌汐子极力辩驳，“而且我还梦到这个怪兽总是在追着我，我想跑，可是每次脚底就像生根一样，不管我怎么使劲儿，我都逃不了，每次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怪兽向我飞奔而来，我好像是它要逮捕的羔羊，站在原地任由它吃了我……”

正当凌汐子泪雨俱下地吐出这么些年困扰着她的噩梦时，可悲的是，凌灵根本就不信。她的表情由就像看到智障孩童的同情眼神转变成逼视了……

“你就编，你就给我编！”凌灵瞪了她一眼后，直接倒回床上睡觉了。

凌汐子气得想把她拉起来，结果这小妮子就像跟床黏上似的，怎么都拉不起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神情那么认真，那么害怕，你怎么就不信我呢？这个梦我从初中就开始做起，直到现在，我依旧逃脱不了这个噩梦！”说着，凌汐子就红了眼眶，“妈妈平时那么忙，你又经常上学了，我又生存在这个充满虚伪的娱乐圈里，平时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跟我说心里话……妈妈这辈子养我们已经够辛苦了，我那么努力赚钱只是为了让你能好好个上个好的学校，接受高等高质量的教育，可你呢，每次都惹我和妈妈生气，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才长大啊……”

其实她只是被噩梦惊醒，想找个人聊聊天，疏通疏通下心情而已，可是说到最后，她才发觉，自己一直都没有为自己努力过……

“姐……”在被子里蒙着头的凌灵，很小声地叫了一声姐，但凌汐子并没有听到，她依旧在碎碎念。

以前的她叫凌汐子都是直接叫名字的，而这次却出奇地叫了“姐”这个称呼。

她一直觉得，都是因为这个要给姐姐念书，没钱，爸爸妈妈才经常吵架的。

那时候她很小，很单纯，思考问题也是很片面。现如今误解凌汐子这么多年，即便长大了，明白其中的缘由，但也改不了曾经一直直呼其名的习惯。

凌灵跟凌汐子两人长得很像，面容白皙姣好，可她们唯一不同的是，凌汐子善于表现自己，而凌灵性格比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