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请到假后,晚上回到方氏旅店。
原本昏暗的旅店,随着方远刚刚踏入,仿佛一下子就亮堂起来,郑老板还是在柜台前,按着计算器,不断地算账。
方远双手搭在沙发边上,放松地舒展了一下。
“舒服~”
他的心里面还在想白天的事情……
什么时候能把孙小表抓住,给自己打工!
再不行,把他的技能提炼出来也可以啊!
这样,有客人来的时候,就可以改变他们的时间,早早就退房了。
……
翌日。
是方远父母的忌日。
西荣市的界碑旁,一位古怪的男子手捧鲜花,蹲下身子,捻起西荣市的一撮土使劲搓了搓,用鼻子嗅了嗅味道。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睛越睁越大,缓缓抬头看向天空。
口中喃喃道:“看来西荣市的恶灵,要比当年那次更加棘手,小远,你可以吗?”
……
由于姐姐和弟弟白天的时候不能在外面活动太久,所以,他们打算晚上去祭奠,而方远则是选择在白天祭奠。
早晨,方远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鲜花走出旅店大门,情况和之前如出一辙,刚刚走出,里面突然就昏暗了起来。
之前就说过,方氏旅店的西边,就是扎纸店、棺材铺、公墓。
方远往西边走去,上次买冥币的那家店铺关门了,他只能再走五十多米,去下一家——“胡家扎纸店”。
扎纸店的老板正悠闲地躺在摇椅上晒太阳,他看起来极为瘦弱,皮肤白的吓人。嘴巴下面有一颗和眼睛一样大的黑痦子,几根黑毛立在上面,随着春风还会微微摆动。
胡老板经常给别人说,“这不是痦子,这是黑痣。”
所以,街坊邻居都叫他胡大痣。
扎纸店的胡老板看见方远,连忙从摇椅上坐了起来,张大嘴巴看着他。
“哎呀!方远?你回来了?”
方远走到扎纸店门口,指了指太阳。
“胡大痣,你这大早上的晒什么太阳?”
胡大痣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了,尤其笑的时候,就好像干枯老太太脸上皱纹一般。
“你这就不知道咯!这叫做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
胡大痣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
“行了行了!”方远道:“给我拿一台纸糊的电脑,三刀黄纸,五叠冥币。”
胡大痣愣了一下。
“呦!方远啊,你可来的真不巧,今儿个的电脑还没有扎呢!你看我现在给你扎可以吗?”
方远看了看时间。
“什么时候能好?”
胡大痣满面笑意。
“立等可取……立等可取!一共八十七元。”
还不及方远开口,胡大痣连忙道:“方老板,咱做死人生意的,可不能讲价儿啊!”
方远轻轻一笑。
他这个守财奴,方圆十里八乡的,可是远近闻名!
“行!你把电脑扎好了,我就给你!”
“好嘞!”胡大痣钻进扎纸店店,背对着方远问道:“要不要进来坐一小会儿?”
方远朝扎纸店探了探头,里面非常昏暗,阴森而又诡异。
心中暗道:“也不知道装个灯。”
他摆摆手拒绝道:“不了,不了,我就在这等,对了,胡大痣,你可不能糊弄我啊!我要高配的电脑!”
胡大痣知道方远在开玩笑。
“方老板还真会开玩笑,这纸扎的电脑,还有高配低配?”
方远把手中的鲜花放在一边的茶桌上,坐在胡大痣的摇椅上,开始摇晃起来。
耳边,似乎还听见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听老人说,做阴间生意的人都有些阴气重,多少会古怪点,方远也没有在意。
没有过多久,胡大痣提出来两个黑色的塑料袋。
“方远,齐活了了!”
方远从口袋中掏出几张纸币,几个硬币,拼凑了八十七元,递给了胡大痣后,就朝着公墓走去。
……
胡大痣盯着方远的背影,待方远走了三四百米,他朝着东西两边街道警觉地望了望,“咯吱~”一声,立马关闭了店门。
“走了,走了!”
随着胡大痣的报信,扎纸店传出“咚咚——”的声音,里面好像在挖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