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时兮知道，她是在替赵谨言问，便实话实说：“赵谨言的话，我不知道他现在什么程度，所以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回复。”

一下被戳穿了心事的周霜尽被林时兮的话一噎，无奈道：“我没……”

林时兮眨了眨眼睛，直道：“我想我应该能猜出你后面的台词。”

周霜尽一笑：“嗯？”

林时兮答：“你应该会说‘我没说他，我只是好奇竞赛题目的程度，没有关心他。’”

周霜尽：“……”

林时兮见人不说话，继续说：“然后按照剧情，我会很认真的点点头，选择相信你。”

“你真的挺聪明的唉。”周霜尽笑道。

“这……”林时兮有些不解：“你今天才发现吗？”

其实也只是见的多了，所以那些套路、客套的措辞，她大致都心知肚明。

只是很少戳破别人的套路而已。

就像是与朋友吃饭时候付钱时，总要碍于面子客套一下，抢着买单。

就像是考完试不管考的如何，在别人问起时，总要回一个保守且谦虚的答案“有点难”或者“考的还行”。

亦或者是在别人真心实意夸赞你时，你谦虚的说“哪有，一点儿也不好”。

其实这些话听着很舒服。

但含金量多少大家心里都清楚。

林时兮只是把这些套路摆在了明面上说了出来，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会觉得。

嘿，还挺稀奇。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林时兮叹了口气，实话实说：“对我来说，这题目不是很难。”

“考完了没说，是因为怕被打。”

周霜尽轻笑了一声，戳了戳林时兮的脸，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林时兮嘴角微微上扬：“哦，我还挺欣慰。”

她好像有很多朋友。

但把她冠上“最好”的头衔的，周霜尽还是头一个。

她发现她很容易满足，满足与周围人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善意，满足于现在难得的美好时光。

“我有些睡不着了。”林时兮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说：“谈谈。”

周霜尽看着她，轻声问：“你想问赵谨言？”

林时兮捏了捏眉心，实在是烦的不行，直言：“你和那个赵谨言，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那么长时间还没解决。”

周霜尽看着林时兮有些炸毛的模样，轻声笑了笑，淡淡道：“想清楚了。”

“不管他如何，我都不会和他在一起了。”

林时兮点了点头，像长辈一样拍了拍周霜尽的脑袋：“可惜，我要是个男的，我就去追你，看谁还敢欺负你。”

“不是吧。”周霜尽笑的不行：“我同意，江也也不同意啊。”

林时兮恍然大悟：“差点把他给忘了，行吧行吧。”

“对了，其实我之前也想过，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与别人有很大的不同。”周霜尽往被窝里钻了钻，只露出两个明亮的眼睛。

“这话听着有点像偶像剧男主表白时说的。”林时兮说。

“当然不是，想什么呢。”周霜尽笑道，“我是觉得，你说话很直白。”

“嗯。”林时兮表示赞同：“人与人之间多一点真诚不好吗？干嘛奉承这迎合那，有些累。”

“做一件事情前，先掂量一下利弊，我不喜欢做没有回报的事。”林时兮抬眸望着天花板，眼神有些空，淡淡道：“比如说，其实我也不是真喜欢数学本身，我喜欢的是解出题目的快感，以及努力后就能看到的分数上的进步，如果努力总没有收获，我对他的兴趣会大打折扣。”

“再比如说，如果当时江也不喜欢我，我怎么追他都不喜欢我，那么我再做无用功，也只会惹他厌烦，给他带来困扰，干嘛还这样呢，做人要有底线和原则，我有自己的一套观念，有些人固然很重要，但若是凌驾于自己的自信尊严之上，在追求的过程中迷失了自己，得不偿失。”

所以林时兮不理解赵谨言，也不理解当时周霜尽对赵谨言的付出。

周霜尽沉默了半晌，才点点头，她说：“我要是早些明白就好了。”

*

翌日一早，林时兮一睁眼就看到六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林时兮吓了一跳，把被子往上一扯，欲哭无泪：“你们有毛病吧！看着我睡觉干什么？”

周霜尽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