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买,我不需要,不需要别人的施舍,还得用你的名义施舍!哪怕你花1块钱给我买一瓶雪花膏,我都看地比什么都重,可这东西,再值钱我不稀罕,我不要,我只要你给我买的。”
萍儿激动起来难以自抑,嘴巴不停:“明天你就把东西还给她,你不去我去。”
“够了,闭嘴!”我烦闷交加,火气上升,大喝一声。
萍儿被我一声顿喝吓得一下子闭了嘴巴,眼睛里充满了畏惧,看着我。
我的火气来了:“胡闹,人家好心好意买礼物送给你,就因为怕你猜疑,才让我不要说是她买的,说是我的名义,你发的什么疯?我看是好心当了驴肝肺不识好人心。我跟她出去,天天和她在一起不错,可我们是工作,大白天我们能干什么?
你脑子怎么就这么狭隘,净胡思乱想什么?你让我把东西还给她,我怎么和她说?说你不稀罕?说你怀疑我和她有猫腻?你怎么这么小心眼?你怎么这么猜疑?以后我和她在一起工作接触出差的时候多了,难道就因为以前我和她有事,就不工作了?就调动岗位?就辞职回家种地?”
“你你”萍儿嘴唇抖动着说不出话。
“我什么我?”我瞪着萍儿,“我知道你鼠肚鸡肠在想什么,你纯粹是借事找茬无理取闹!”
“你……你说我鼠肚鸡肠,说我无理取闹?”萍儿突然哇地哭出来,“我怎么鼠肚鸡肠了?你和她出差这么久,整天在一起,我说过一个不字吗?可你用她的钱买了贵重东西送给我,你让我怎么接受?让我怎么能不多心?我凭什么要接受她的施舍?凭什么你要用她的钱送东西给我?我说两句你就冲我这么凶,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对我这么凶过,就因为涉及到她,你就对我这么凶!呜呜……”
萍儿伤心地扑到床上哭起来。
萍儿一哭,我的心顿时软了,我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火气那么大,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来没这么样对过萍儿。
我大脑子一团乱糟糟,胡思乱想着。
我觉得蓝月没错,好心好意给萍儿买礼物,难道有错吗?
我觉得萍儿这么说,站在她的立场考虑也有道理,起码是她觉得伤了自尊,自己的男人用前女人的钱给自己买东西,这不是在作践自己吗?
想来想去,错的是我自己,不该用我的名义,要是一开始用蓝月的名义就好了。
可用我的名义是蓝月的主意,我知道她这么做,一是遂了自己的心愿,二是想给我抓面子,让萍儿和我的关系更好。
好事办砸了,这是我和蓝月都没有想到的。
听着萍儿无助的哭声,看着萍儿孤单的身体,我心里有些发酸,叹了口气,过去拿了毛巾,用温水浸泡,拧干,走到床边拍拍萍儿:“好了,别哭了,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火,对不起。”
我这么一说,萍儿就不哭了,脑袋仍然埋在被子里,肩膀一耸一耸。
我拉拉萍儿胳膊:“不哭啊,不哭,
来,擦擦脸。”
萍儿听话地坐起来,抬起脸。
看着萍儿哭红的眼睛,我有些歉意,又有些心疼,用热毛巾为她擦脸。
萍儿顺从地让我擦完脸,目光失神地看着地面。
擦完脸,我抱抱萍儿,亲亲萍儿的脸:“乖乖萍儿,这事不提了,咱吃饭好不好?我饿了。”
萍儿听我这么一说,忙下床去给我盛饭弄菜,弄好后,坐在小方桌前等我过去吃饭。
我默默叹了口气,坐过去,冲萍儿努力笑了下:“来,开吃!”
萍儿忧伤怯怯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拿起筷子给我夹菜,又用汤勺给我舀肉汤。
“嗯,萍儿做的菜真好吃!”我嘴里不知什么滋味,言不由衷地赞美着。
萍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说话,继续给我夹菜。
囫囵吃过饭,萍儿忙着清理碗筷,我拍拍肚皮,对萍儿说:“吃得太饱,我出去走走。”
萍儿站在那里默默看了我一眼。
我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门,我抬头看着夜空中的一轮弯月,长长呼出一口气,不知不觉走到了江边。
江边依旧是那么静,江水无声地流淌着,月亮倒影在江面上,不时发生着扭曲,垂柳随着夜风轻轻飘动,草丛中传来不知名小虫的鸣叫。
我点燃一支烟,坐在江边石凳上,怔怔看着黑乎乎的夜色中城市的轮廓,脑子一片发木。
我不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觉得很烦闷,又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