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喝起来并不畏缩。
“江枫,寻找回来的爱,浪子终于回头了。你躲到深山里一年多,以为就能逃掉?”老五眼睛红红地看着我,“我知道你小子总归还是要回来的,这一年多,你知道萍儿为你哭了多少次?你知道萍儿多么深地在关注你?知道吗,从给你写信到今天这场景,都是我一手安排的;知道吗,老子是多么无比地羡慕你,多么无比地痛恨你,又多么无比地盼望你。”
我深呼吸一口气,端起酒碗:“老五,够意思,我和萍儿都不会忘记的。”
萍儿也端起水杯:“老五,我和枫哥共同敬你一杯酒,谢谢你这一年多来对我的照顾、安慰和帮助。”
老五端起酒碗:“自家人不要说外家话,回来了就好,比什么都好,祝福你们俩,来,喝酒!”
放下酒碗,老五说:“江枫,你混得不错,晋升记者部副主任了,还主持工作,咱们这帮死党,就数你进步快。”
“枫哥,我今天打电话到你原来的办公室,从接电话的人口里,才知道你刚刚晋升了,真好。”萍儿的眼里闪着自豪的目光。
“瞎混而已,机遇好吧,老板赏识。”我轻描淡写地说。
不知为何,这次晋升并没有让我感到多大喜悦和兴奋,反而感觉到了几分沉甸甸。
我突然想起了蓝
月一年前的那次晋升,因为我的过失而流产的晋升,1年过去,不知蓝月现在如何,不知她是否还在东州工作,不知道她和楚哥是否已经结婚。
经历了大山里1年的磨砺和煎熬,我仿佛感觉自己已经达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对功名利禄看得似乎淡了。
其实我明白,我并没达到如此清心寡欲的境界,我看似平静的心里仍然燃烧着熊熊火焰,我沉默的自尊和雪耻的欲求依然在内心深处不停翻涌。
只是因为吴非的晋升冲淡了我的喜悦和成就感,我已经将吴非视为我前进道路上最现实的威胁和阻碍。
在今天这个时候,我不愿多想这些,于是换了个话题:“老五,你这一年过得如何?工作还顺利吗?”
“我?”老五笑笑,“丫的,我辞职半年了!”
“辞职?”我很意外,看看老五,看看萍儿。
萍儿冲我点头。
“是的,辞职了。”老五漫不经心地点燃一支烟,“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老在学校里混没啥意思,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唱着春天的故事,走进新时代。”
“那你现在干啥?”我紧盯着老五。
“开了一家广告公司。”
“生意咋样?”
“马马虎虎吧,反正比上班赚得多,关键是自由,我这人,最受不了各种规章制度的约束,还是自己干舒服。”
“可以啊,老五,你能走出这一步,需要很大的勇气,像我就不行,如果我做生意,一准赔死。”
“你和我不同,你走的是另一条路,没必要辞职经商。”老五说,“依你的脑脑瓜子,好好干,不出几年,在报社混出来没问题。”
萍儿看着老五:“老五,枫哥没关系没后台,又是农村出身,在那个圈子里混,也很难的,说不定以后你发财了,我们还得找你拿钱花。”
老五笑了:“这
个没问题,你们只要需要,吱一声就行,我大钱没有,但小钱还是没问题的。”
萍儿看着我:“枫哥,老五的广告公司现在可红火了,抽空你给写个稿子宣传一下。”
老五笑了:“可别,我可不想这名,人怕出名猪怕壮,到时候拉广告拉赞助的排队上门,烦死了。”
酒足饭饱,我还要回单位上班,明天元旦放假,需要处理一些事宜。
老五要回公司,萍儿想跟我走,她们学校已经提前放假了。
我没答应,知道萍儿到我宿舍,今晚会在那里住,那张床是胡静曾经住过的,我不能让萍儿在那里住。
我打算重新换一张床。
我知道萍儿今晚有很多话要和我说。
“萍儿,我宿舍很冷,没暖气,你先回学校宿舍。”我给萍儿戴上绒线帽子,将萍儿脖子里的围巾紧了紧,拍拍萍儿的脸蛋,像我们以前曾经无数次的那样,“我下班后直接来找你,今晚我们一起在你宿舍做饭吃!”
萍儿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嗯,枫哥,我听你的,你回去路上小心点。”
我心里暖暖的,这一年来,我从来没有得到过女人的关心,心似乎已经变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