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很不安,嘴里一直在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大概是因为身子虚弱到了极限,心理也受到了打击,她陷入了梦魇。
阎璟棠思量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法看下去,干脆把裹着她的毯子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避开她背后的伤处,将这个娇小的人儿抱进了怀里。
他动作极轻,尽量伸直了双腿,以免自己的骨头硌着她的伤让她疼。一条手臂隔着毯子和柔软的被子搂住她,另一只手则是按在了她头上,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摸,柔声道:“别自责了,你没错。”
她觉得对不起谁,他不清楚。她有没有错,他也不清楚。
这是安慰的话。
阎璟棠其人,打小就好战,喜好捉弄人,一向不是个温柔体贴的,绝不会为了安慰别人而睁眼说瞎话。
可现在,他就这么干了!
*
北疆大营。
众人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校场上一如既往的晨练早就开始了。有马车进入大营,自然很多人好奇。
但见马车是去军医营,而非军妓红帐,下来的人是大元帅,个个都不敢好奇了。
顾冷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安顿在军医营帐了,阎璟棠信守承诺把她轻轻叫醒。
她趴在病床上,眼睛睁开,一开始还是眯起来的,很快就睁开了圆润的猫眼,抬起头来环顾四周,视线清明。
“咱们回来了。”阎璟棠在她身边,见她那警惕地样子,不知道应该赞赏她的警觉,还是心疼她这样信不过周边的人。
“我说你怎么能把自己折腾得这么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