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
惠梨对妹妹说:“殿下做了皇上后,日理万机,再也不可能陪你下棋,而你长大了,也会遇见更多更多的人,会有其他人来陪你下棋。”
这些道理团团都懂,所以她才说:“殿下已经是大人了,可他好像再也找不到能一起下棋的人,我还会有新的朋友,殿下呢?”
惠梨不知道该怎么对妹妹解释,只摸摸她的脑袋说:“殿下一定很高兴,有你这个小朋友。”
正说着,千叶从门外来,笑盈盈地递给惠梨一张纸条:“容将军又有飞鸽传信,给你的。”
团团嘀咕道:“容将军到底养了多少信鸽,每天都有信给姐姐送来,他们打仗很闲的吗?”
见惠梨背过身去看信,千叶搂着团团笑道:“再过些年,也要有人给我家团团飞鸽传信了。”
团团咯咯笑着:“嫂嫂,我还小呢。要说的话,哥哥他怎么不给嫂嫂传信?”
千叶一怔,她当然也期盼能得到定山的消息,可她不会因为没有消息就难过,只笑道:“你哥哥上哪儿找信鸽去?容将军一家在西北那么多年,什么也不缺呀。”
团团凑在她耳边说:“嫂嫂你看,姐姐脸红了。”
惠梨正好转身来,见两人咬着耳朵说话,她的脸更红了。其实容恒没说什么了不得的话,不过是报个平安让惠梨放心,虽然是他自以为是地认为惠梨会为他担心,但这份心意,全是因为他在乎这个女人。惠梨并不喜欢霸道的男人,可谁会不喜欢自己被人放在心上呢?
“嫂嫂,你别跟着团团瞎胡闹……”她弱气地说着这句话,蹭到千叶身边坐下了。
千叶温柔地笑着:“快了,等他们都回来,就好了。”
可是平淡的日子没有维持太久,梁定山离京的第十天,卓羲随祥泰与老将军到城门外检阅驻扎的将士,深宫里,芳贵妃最不愿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
皇后带着人闯入芳贵妃的殿阁,强行将病弱的皇帝迁入凤仪宫,她没有羞辱欺压芳贵妃,只是冷冷地对她说:“想要保住你的孙子,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待风雨过去,自然就有你的去处。不要惹急了我,不然我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把莲儿怎么了?”芳贵妃惊恐万状。
“你放心,天下大定前,你们都会好好活着。”皇后盛气凌人,仿佛憋屈了太久,终于能吐气扬眉。但是皇后在离开芳贵妃的殿阁时,险些被门槛绊倒,扶着宫女的手,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混沌,站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宫女担心地问:“娘娘,您没事吧?”
皇后则怒道:“闭嘴,不许对任何人提起。”
皇帝和芳贵妃分别被软禁,莲妃下落不明,祥泰只是出城去看了一回将士们,再回来时,宫里的天都变了。他怀孕的妻子被当做人质,可韩国舅只提出一个要求,命他和皇帝下旨,遣散城外驻守的将士。
韩国舅只给皇帝和祥泰一天的时间考虑,一天后城外将士若不散,莲妃和肚子里的孩子就命丧九泉,自然祥泰若是想以帝王之尊来问罪韩国舅,他在皇城里的人反杀皇帝,一定比城外的人冲进来要快得多,大不了鱼死网破,国舅有恃无恐。
卓羲只是个皇子的伴读,一直以来也没有官职没有实权,他只能保祥泰一人周全,宫里其他的人,就完全顾不上了。
遇到这样的事,朝堂之上若无庞大的势力支持皇帝和祥泰,他们束手无策。老将军的忠心值得信赖,城外的大军也值得信赖,可是刀已经架在脖子上,莲妃和腹中的孩子危在旦夕,若是拿自己的性命去搏,谁也不会犹豫,可现在的赌注,是无辜的女人和孩子。
当天夜里,一道圣旨从皇宫发出,命城外大军即刻散去,白天里一切还好好的,皇帝突然翻了脸,威武府的人欲闯宫向皇帝问个明白,可皇帝的旨意却说,谁也不见,若是明日天亮城外还有一兵一卒,就要问威武府谋逆之罪。
那一整晚,城外时不时有动静传来,守城军紧张了一整夜,总算什么都没发生,天亮时,千叶前不久才见过的雄伟景象就消失得干干净净。意外的是,韩国舅竟然真的遵守约定,将莲妃送还到庆吉宫,而莲妃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挟持,她只是被家人接出去相聚,得知发生了什么时,直吓得花容失色。
祥泰没有怪她,这并不是莲妃的错,莲妃颤颤地问他:“国舅爷,还会做什么吗,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可是祥泰也没有答案,城外的军队散去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是他再也见不到父亲,皇帝被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