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介绍费,不然就闹得全家上下不得安宁……”
“如此猖獗?”
右中丞无奈道:“人家不犯法。”
谁让康国这些年顾不上这块地方呢。
他吐槽道:“市井黎庶都说了,碰见个可靠有良心的房牙,简直比登天还要难。这些黑心房牙惯会欺负人,跟一些整日无所事事的地皮流氓勾结,不伤人,但就是恶心人。”
天子脚下,地皮流氓也不敢打人,但不妨碍他们偷偷摸摸给人院子丢屎,给人墙上抹上腐肉,天气一热招来蚊蝇无数,那气味绝了。
崔孝被说得也有些头疼。
说道:“本官也不是软柿子。”
右中丞道:“那倒是。”
他原先在御史台地位不高,官租房要排队,便只能去找民租房,碰见的二道房牙对他无甚好脸色,期间也经历过租到一半被通知要腾房的窘迫,连累家人老小也跟着他受罪。
不过,自打他晋升,局面就变了。
原先的二道房牙甚至想给他送一套房。
右中丞哪里敢收?
御史台的人知法犯法,仕途还要不要了?
唉,想起这些经历就忍不住鞠一把泪。
他实在担心崔中丞也遭罪。
事实证明,遭罪是没有遭罪的。
倒不是崔孝亮出身份吓得房牙纳头便拜,而是房牙扭头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害得崔孝又在御史台的公廨廊房多住了几天。廊房算是办公宿舍,只是给官员值班临时住宿的。?c¨h`a_n~g′k′s¢.+c~o/m_
这地方也不能一直住啊。
崔孝忍着脾气去找房牙催促。
房牙面对问询,讶异许久。
他几次核对备忘录才一拍脑门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又见崔孝衣着朴素,气质平平,似乎不是什么高官显贵,便领着他去见了几间民租房——嗯,一个普通民宅用小木板隔出七八个小单间那种,住在这里的基本都是来王都打拼且租房预算有限的男女或者小家庭。
崔孝:“……”
房牙问:“崔公不满意?”
崔孝:“要宽敞一些,离王庭近的。”
房牙秒懂:“哦,方便上值是吧?房子倒是有,前不久有个官公调去了地方,他的官租房还有两年到期,转给了我这边……不过,这么好地段的房子,这价格自然也会贵。”
崔孝神色复杂看着房牙。
好家伙,哪位同僚把官租房偷偷转给民间房牙,从中赚取利润?呵,还挺会过日子。
“带我去看看。”
房牙转动着钥匙,打量崔孝,似乎在想这么一个衣着素净,看着就不像是大官的人,居然能住得起那边的房子。他将丑话说在前头:“这种好房子一般是不能随便去看的。”
崔孝摇着刀扇:“所以呢?”
房牙咂嘴,手指搓了搓。
这一行的规矩就是要看房费,也不贵。
崔孝:“……”
他闭了闭眼,忍了,给了。
这个房牙倒也讲诚信,收了钱立马带他去看。崔孝看了一下房子的布局,心中一转便大致猜到上一个租户同僚是个啥情况。上阁楼,崔孝沉默。推窗远眺,视线尽头可以清晰看到自己那套命途多舛的毛坯房赐宅_(:3」∠?)_
这两年自己都要待在王都。
他就算抓鞭子,也要抽得工部将它盖好。
崔孝佯装很满意房子,让房牙报个价。
房牙见他如此爽快,也惊讶自己看走眼,居然认不出眼前这男子如此富裕。崔孝拿到契卷,上面罗列的各种收费项目跟右中丞说的一比,有过之无不及:“什么是过水费?”
房牙指着庭院中的活水:“这是从城外灵山引过来的,要保持干净清甜,自然要花钱养护,过水费就是维护成本和人工的费用。”
崔孝又问:“什么是除鸟费?”
房牙道:“哦,崔公有所不知,此地临近五海。五海那边的树太多了,那些个天上飞的畜牲都喜欢在那儿搭窝,一到季节就喜欢到处飞到处拉。若要保持宅院清净,自然要派人清理过多的畜牲,免得它们聚集惊扰了贵人。”
崔孝再问:“防窃费又是何物?”
房牙解释:“哦,这就是给家中失窃兜底的。这两年王都的人越来越多,免不了鱼龙混杂,不少三只手流窜作祟。崔公只要交了防窃费,日后府上有贵重物品丢失,官府查验确为三只手所做,我们这边就全额赔偿您损失。”
崔孝:“聘请的仆人这般贵?”
房牙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了:“贵?哪里贵了?我们这些年都是这个价格,贵有贵的道理啊!这些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