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简直是在拿鼻孔瞧人,态度绝对是不太好。
这会儿被张冬抢白了一通,他自己心里边也觉得有点生气。
办公室外,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两个人。
男的四五十岁的样子,头发斑白,两眼之间有很深的纹路,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在外边跑的,脸上是晒的非常均匀健康的古铜色。他是救护车队的前任队长刘宋,在廖队长接任之前,一直都是这位大老刘在主持救护车队的工作。后来,他身体不太好,生了一场重病,才从这边调离,去了比较轻松的岗位,主要是修养着身体。
大老刘的个人能力是相当的强,身体不适的那几年,他还给自己所在的仓库物料岗,编写了整套的操作流程。成果拿出去评比,在全国都获了奖呢。
他的身体一好转,就立即被院领导调回到关键部分,如今,人生低潮期已过,他依然还是那般意气风发的样子。
而陪在他旁边的女孩,竟然是夏沫。
夏沫跟大老刘是碰巧遇上的,她来医院那年,作为新人,经常要替老师做一些沟通,时不时就要去仓库那边找一些新药、医疗器具这些。
与大老刘见面的次数多了,慢慢也就熟悉了,每次见到,一定是要认真的聊会,直到后来大老刘换了岗位,交往这才没那么频繁。
今天突然在救护车队遇上,夏沫还觉得奇怪,就顺口问问大老刘来干嘛了。
没想到,大老刘竟然告诉她,自己以前就是在这里的总队长,从他进医院到现在,工作的时间最长的岗位便是这里了。
大老刘也问了一下,夏沫为什么会在这儿。
这个时间,夏沫应该是在病房或者急诊那边忙着呢。
夏沫回答:“我是来找廖队长投诉的。”
要投诉的人,当然是张冬了。
这人自己喝酒喝多,做了错事,居然还不知悔改,想把责任推给别人。
一大早,他竟然跑去病房那边,当着许多同事的面儿,口口声声的污蔑她。
用上的形容,既具有侮辱性质。
什么瞧不起他,就故意找麻烦啦,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居然也去院方举报。
那么义正言辞,也不嫌丢人,扯着脖子在喊。
最后要不是惊动了白主任,出面把他给赶走,这出闹剧还不知道要进行多久呢。
“这个张冬,根本是无理取闹,胡搅蛮缠。他喝酒来医院闹腾那天,根本不是我值夜班,我也没看见他闹成了什么样,没想到,他竟然臆想是我在故意整他,还跑到我这边指着我骂。这事儿不能就那么算了,当着廖队长的面儿,我得要个说法。”
夏沫也是苦忍了一整天,这会儿不很忙了,才想起来要发作。
没想到,跟大老刘来到了办公室的门前,恰好遇到了张冬也在跟廖队诉苦。
大老刘平时是个和气的老好人,见谁都会笑吟吟,几乎没有谁见过他跟谁发火不高兴。
但就在刚刚,大老刘嘴角噙着的笑容消失掉了。
夏沫还没打算往里闯呢,大老刘倒是先推开门,直接走了进来。
“呀,刘主任,您怎么有空过来。”廖队长一下子站了起来。
张冬的眼眶红红的看了一眼大老刘,面儿很生,又有点熟悉,他在职工大会上应该偶尔见到过,但叫不出来名字。
不过,瞧着廖队长那么尊敬的样子,张冬也跟着老老实实的站起。
很快,他又看到了跟在大老刘身后的夏沫,表情顿时又有点不太好,心里猛然间闪过了不妙的预感。
果然,大老刘一张口,那是满满的恼火。
“谁跟你说钟景洲是非法行医的?”
这话是直接冲着张冬去的,还带着点咆哮的小嗓门,一瞬间震慑住了全场。
“他……他不就是吗?他只不过是个救护车司机……”
“谁跟你说钟景洲只是个救护车司机的?”
又是一声极其不满的低吼,张冬的思路都被打断了。
他有点茫然,有点紧张。
看了看大老刘,之后迅速的望向廖队长求救。
廖队长一样茫然,大老刘是他的老领导了,以前他才退伍转业,来到医院救护车队时,队长正是他。
在大老刘手底下做事的年头不少,他是个什么脾气,廖队长十分有数。
一瞧大老刘就是动了真火了,他忙赔着笑脸:“刘主任,您别生气,张护士是新来的,还在实习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