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家丑外扬

此处是宫门，周边都是繁华店铺，酒楼茶肆，看热闹百姓们早早就占据了至高点，将楼下风景尽收眼中。

“听说前几日，沈夫人在家中被人发现偷汉子，沈大人怒不可遏，要抓了奸夫淫妇去沉塘呢！”

“这可说不好，他们家那堆肮脏事儿，理都理不清，说不定沈夫人是被陷害的。”

“那奸夫的衣服都被人在床底下搜出来了，还能有假？”

“你们闭嘴！”

如意凶狠地瞪着议论的那些人，歇斯底里喊叫着：“我没有，我没有做过那种不要脸的事，是柳依依，是她陷害我的，她嫉妒我怀了夫君的骨肉，想要害死我的孩子，她是这个世上最毒的女人。”

可轩辕初云冷眼旁观着，她身下不断涌出的血液，断定她已经小产了。

从人群外跑进来一群家丁，柳依依此时就被簇拥在其中，她挺着有些圆润的肚子走过来：“姐姐，你与人私通，怀了旁人的骨肉，整个沈府的下人都知道，你为何冥顽不灵，还要攀咬妹妹我呢？”

她梳了妇人的发髻，想必已经是沈慕言的妾室，身形比之前更加消瘦，在如意手里应该受了不少的虐待。

从前她那双眼睛里，满满都是令人疼惜的娇弱，哪怕在害人时，她也能笑盈盈说出一些狠毒的话，眼底始终都是干净明媚的。

如今瞧着，却是满眼的怨毒与凉薄，还带着几分大仇得报的快意。

轩辕初云突然恍惚的想到了，自己临死前的画面。

那时的冷宫，没有今日的艳阳高照，天气阴沉得可怕，她在冷宫整整待了三日，冰凉的地板侵袭着她娇贵的身体。

一碗堕胎药，断了她十几年来的一场美梦，一切的丑恶都露出了獠牙，让她痛不欲生。

沈慕言抱着他娇娇柔柔的表妹道：“高阳嫡长公主，我沈某人从未爱过你，嫁给我也是你一厢情愿，所以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如今你已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还是不要给你的父皇还有皇兄们添麻烦，自行了断吧！”

往日里她百般疼爱的沈家表妹柳依依躲在沈慕言怀中，用一惯的纯良面孔对她道：“公主殿下，依依与沈郎是真心相爱的，您放心去吧！日后沈家有我照料，您不必担心。”

她下身流着血水，腹中犹如刀绞，可尊贵骄傲的血液不容她有一丝露怯，她淬了毒的目光瞪着那对狗男女，咬牙道：“这十几年来，我为你沈家谋划，倾尽所有的付出，现在我已经无用，你们便要陷害我，置我于死地了，是吗？”

她是出云国最尊贵的公主，她的骄傲不允许她歇斯底里的怒吼，更不想承认，她做了一世的傻瓜。

再怎么落魄，她也是公主，哪怕狼狈之时，公主的威严也压得人喘不过气。

“夫君......”柳依依更加往沈慕言的怀里钻：“公主好可怕。”

那冷冷的眼神，几乎要把人冻僵了。

“够了！”

沈慕言厌恶的撇了她一眼，扔下三尺白绫：“你若还有点良知，就吊死在这大殿，否则你父皇的皇位恐怕都会被你动摇。”

他现在已经不是根基未稳的新科状元，十几年的时间，在她的帮助下，沈慕言早已位极人臣，权倾朝野。

他的话，极有份量。

“本宫还有一句话，要同依依说。”

他用父皇来威胁她，她不得不妥协，手指轻颤着，从衣袖里拿出一支金簪。

柳依依不动，轩辕初云冷笑一声：“怎么？如今本宫已是阶下囚，你还怕本宫不成？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柳依依这辈子最恨的，便是自己不值一提的身世。

她赌气般的推开沈慕言，莲步轻移至轩辕初云身边，眉宇间尽是杀机，眼神却纯良：“公主殿下想说什么？说完了就快些上路吧！”

“本宫想说......”

她巧笑嫣然的面容徒然变得凶狠，手中长长的金簪恶狠狠的扎入柳依依雪白的脖颈。

温热的鲜血喷洒在她脸上，她似地狱恶魔般狂笑不止：“本宫说......你该死！该死！哈哈哈哈哈......”

记忆停留在沈慕言慌乱的神情，和柳依依瞪大了眼睛倒地的画面，眼前飘荡的，是悲哀的高阳公主，悬挂在房梁上的场景。

她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呢？

第一次想起来，柳依依可能是死在自己手里，她突然畅快得想要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