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栗然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开口,“我现在过去,毕竟这件事是我在调查,我好做一些记录。”
季淮没说好也没拒绝,更像是不耐烦地直接掐断了电话。
夜晚的风呼啸地刮着,彰显出所有的不平静……
季淮一路紧踩着油门彪到了目的地,下车后,气都不带喘一下,长腿直接踹开房门。
声响震耳欲聋,房门摇摇欲坠地摆动了几下。
这动静,直接让坐在地上的三人吓得失声,傻愣地看过去。
房间里吊了一盏冷光灯,照在季淮凌厉的脸上,放大了他眼神中丝毫没遮掩的杀气。
明明他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连西服都没半点褶皱,但就是让人望而生畏,恐惧到了极点。
“那天,谁的手碰到她了。”
季淮侧眸,磨着后槽牙,一字一顿。
就这杀人的姿态,那三个人连说话都不敢,哪还有狗胆承认自己动手了。
这不明摆着把自己送上断头台吗?
房间里安静得诡异,气氛逼仄到连大气都不敢出。
季淮转身,眼神挨个剐过去,像是淬了冰的刀。
三个流氓死死低着头,不敢对上这死亡凝视。
如果此时他们敢说话,一定是大声呼救。
可惜,东方秀和周小丽完成任务后便回家了,外面那几个保镖也是季淮的人……
“不说?”季淮黑眸阴沉,声音有些哑,“那就一起处理了。”
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不知道还以为是打算摘杂草。
深夜的风嚎啕似鬼吼。
在三个人的目光中,季淮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个铁锤,扯了下嘴角,随后砸在桌子上。
“砰”的又是一声响,桌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一条小缝隙。
“是他,他扯了颜小姐的衣服。”
其中一人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怕真是命丧于这个可怕的男人,结结巴巴地举报。
“对,我也看到了。”另一个没被举控的人,为了自保,只好站队。
“我,我没有,是他们动的手,我只是负责看门的。”
三个人已然起了内讧,相互推卸。
季淮的黑眸深不见底,握住铁锤的手收紧,在尽力压制情绪,脖颈上的青筋弩张到颤抖。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将他们肮脏的手指剁下来。
但是最后一丝理智在提醒他,要问清楚一切,知道沈轻岚做了些什么!
一笔一笔算账!
“把过程说清楚!”
一声落下,三个人脸色都白了。
从头到尾,只想着拿了钱就脚底抹油跑得远远地,根本就不会过问别的。
那天的事本就混乱,他们所能想起来的细节寥寥无几,更别说被这么一吓,脑袋都懵了。
房间归拢回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个人硬着头皮开口,整个人怕得抖成了筛子。
“都,都是沈轻岚让我们做的,她给我们钱,说……要毁了颜小姐。”
沈轻岚的原句自然比这还要难听许多。
只是他不敢说,怕还没说完,自己就得命丧在这里了。
妹妹还在医院里生产,季淮的态度又明摆着追究到底,他才被冤枉碰了颜玖,要是什么都不做就只有死路一条。
“求求您放了我,我只是拿人钱财做事。”
“一切都是她指使的,要不是她,我哪敢有这种心思,想都不敢想的。”
男人求饶,要不是被绑着动不了,他连下跪都做得出来。
赵栗然紧追慢赶,终于在这时到了。
她一进门就看到季淮手里的锤子,魂都差点给吓飞了。
但好在还没动手,对面三个人只是被吓得够呛。
“季总。”赵栗然打了声招呼便站在一侧,没再说话。
男人的求饶声还没停,混杂在风声中显得嘈杂又可怜。
然而他的话并没有让季淮的神情松动半分。
很明显,这不是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我,我想起来。”男人求饶之际,脑袋灵光一闪,倒真是想到了一些东西。
“您到酒店把颜小姐抱走时……沈小姐就是在对面的房间里面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好好藏起来……但我们也没见过她,我们真的不知道她是谁,为什么叫我们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