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明人历来都是不被庆和王朝放在眼里的小国,这次只是被偷袭才退败而已。重振旗鼓打回去就行了,怎么能让于将军再回鄞州呢?
若是让于将军回了鄞州,那陈家军呢?难道要去岷州城?
那是人呆的地方吗?穷山恶水,刁民作妖。
再说了,若是于将军和雍明人交战得胜,岂不是让百姓和百官心中认为,于家军要强于陈家军了!
二皇子越想越沉不住气,直接站了出来,道:
“启禀父皇,儿臣以为陈将军应当将功补过,将雍明人赶出鄞州。”
二皇子说着,看了那提议的臣子一眼,道:“再者说,岷州距鄞州甚远,等于将军赶过去,恐怕仗都要打完了。”
二皇子站了出来,其交好的几名臣子也都纷纷附议。
这么一闹,皇上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按路程来算,只能是让陈家军重整士气,再杀回去才比较实际。
于是,皇帝下令,命鄞州临城的奉州,罅州,涠州招兵买马,听从陈将军安排,于鄞后关夺回鄞州。
雍明,一个占地不足庆和王朝三分之一的小国家。
说起这次的鄞州失守,所有人机会没有恐慌,只有羞耻。
庆和王朝的所有子民都认为,这一战只是盛世太平生活中的小插曲而已,不足为虑。
很多人从出生到现在,没有闻到过硝烟的味道,没有听说过战争的传说。
他们的眼睛里只有歌舞升平,只有话本杂谈。
所有人都以为,鄞州城是会回来的。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这只是失去的开始。
最近楚浅凝很安生,听闻笛的建议,一直在家没有出门。
但是雍明来犯的事情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楚浅凝不可能没有听说。
她有种直觉,在她看不见的那片天空里,正在风起云涌。
“咚咚。”
楚浅凝正在书房看账本,听见声音刚想说请进,便看见闻笛已经推门进来了。
这丫头,倒是越来越不见外了。
楚浅凝刚想开口调笑她几句,却看见闻笛面色微沉。
“怎么了?”楚浅凝问道。
闻笛挥了挥手里的帖子,道:“是太子。”
楚浅凝接过帖子,沉默了。
这个时候,太子请她去喝茶,总让人不寒而栗。
“鸿门宴啊这是……”楚浅凝喃喃道。
“什么?”闻笛没有听懂。
“没什么。”楚浅凝将帖子放在一边,皱了眉,道:“我之前去都是带着严微宁的,若是这次不带,太子会不会疑心?”
闻笛不假思索道:“一定会。”
“那万一太子在路上埋伏刺杀严微宁怎么办?”楚浅凝心里有些急了,道:“侍卫为保护主子死了,任谁都觉得很正常吧?而且我之前遇刺的凶手还没有找出来,大家肯定觉得和之前的是同一批人,太子有一万种掩藏犯罪痕迹而不被人发现的方法。”
“的确,现在赴宴会非常危险。”闻笛道:“可是现在不去的话,会更加危险。”
楚浅凝沉默了,她在考虑,在抉择。
“你想想啊,你现在去了,太子也许会刺杀,也许刺杀也不会成功,又或许只是试探,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别忘了,你还有一个身份是太子的合作盟友呢。”闻笛帮楚浅凝分析着利弊,道:“若是你不去的话,或者不带严微宁去的话,那太子必然起疑,肯定会想办法斩草除根,到时候你和严微宁的处境都会很危险。”
楚浅凝闻言,微微握了握拳。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在太子看来,陈家军被雍明人牵制住,焦头烂额。于将军在和岷州城当地兵纠缠不清,也是一身麻烦。
太子定然会有什么大行动,而等太子行动之时,就是抓住太子把柄的最好时机。
以太子谨慎的心思,要让他再冒风险做什么事情,可能就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楚浅凝眼神定了定,道:“我们去。”
入冬了,虽然年历上离冬至还有几天,但是寒冷已经从领口袖子钻进人的皮肤里。
楚浅凝打了个寒战,和严微宁一起上了马车。
一路上,楚浅凝都是警惕的,时不时撩开帘子看看窗外,或者问问马夫到哪儿了。
知道危险即将来临原本危险这件事情本身,更加恐怖。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