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鲁提比亚首都,库希提冯。
花楹得到了第三十二代君主,赛兰迪克曼奥尔斯德帕鲁提比亚的接见。
赛兰王是一位和蔼到过于平易近人的王。听闻她是在辛巴德王的授意下来到的帕鲁提比亚,当即用了最高规格接见了她。不断推脱掉那些繁琐的宴会和礼官,花楹总算把来意讲明了。
她来到首都,是想打听关于那场战争的事。但这个话题对于亦是受灾者之一的帕鲁提比亚而言,或许也属于比较敏感的范畴。
她小心翼翼提了出来,没想到却得到了赛兰王的爽快答应。
“你想知道这件事?没问题,待会我派人带你去纪念馆看看吧。”
“纪念馆?”
“是的,纪念馆是为了悼念那些死于巴巴罗萨□□时期的国民,以及护国战里那些起义军们。那场因为政治□□而引发的流血战争……也是我国的一大伤疤,当时要不是有姐姐领导起义,年幼的我或许依旧是巴巴罗萨的傀儡。”赛兰王苦笑道。
巴巴罗萨?花楹听见了一个耳熟的名字。这是那场灭国战争的“主角”之一。
根据那两本冒险书所记以及她个人推测,巴巴罗萨·贝尔提哥米多斯是当时军阀的□□人,也是发动灭国战争的元凶。他倡导种族至上主义,因此以“非国民”的名义杀害了许多人。旧辛德利亚的国土正是从巴巴罗萨处购得的一座港岛,然而这座岛最终也被巴巴罗萨的极大魔法摧毁。如今正沉埋于帕鲁提比亚的某个海域深处。
见花楹陷入沉思,赛兰王继续解答道:“巴巴罗萨□□时期,不少无辜民众被投入生化实验,从而丧失了自我意志,沦为了傀儡士兵,受害者足足高达数万人……而且,因为连年征战,当时的经济正处于萎靡不振的状态,以战养战既是我国的常态,也是我国的窘境。”
“在巴巴罗萨倒台以后,失去了以战争掠夺作为收入来源,巴巴罗萨建立起来的空壳经济便崩溃了,那时的帕鲁提比亚几乎陷入了异常艰难的寒冬时期,要不是辛巴德王恰好伸出了援手,恐怕……我很难将这个国家支撑起来。”
说到这,他似是忆起什么,低声说:“所以,我倒是理解了为什么姐姐会在遗言中指定辛巴德王为帕鲁提比亚的继承人。”
听到这则秘事,花楹诧然看了眼仍居于王座之上的赛兰王:“把这种事告诉我,是不是不太好。”
“这不是什么秘密。”赛兰王无谓笑了笑,温厚得简直不像君王:“既然你来到这里、探求某些答案是辛巴德王的意思,那我没什么意见。”
赛兰王风轻云淡的态度和着实古怪的度量令她陷入了沉默。
其实,在“赫尔加”经历记载的冒险里,还记录过一件事。
那就是赛兰王的姐姐,塞莲缇娜公主,是如何在与辛巴德的辩斗中取胜、并得到了魔神桀派的认可的这件事。
血统论——居然辩败了辛巴德。
不,不对。她心下暗暗摇了摇头,这倒是辛巴德年轻过的证明。
君王只需要拥有高贵的血统,作为国民的精神信仰存在于王座之上就行了,其余的事自会有他人来解决。
——塞莲缇娜公主昔日坚持的观念,如今却成了其弟作为王的存在形式的谶言。
“怎么了?”见到她面上突然露出的笑,赛兰王疑惑询问道。
“不……我就是觉得,辛巴德真是可靠啊。居然能让你对他这么放心。”
花楹摸着七芒星坠,低声感叹道:“他总是这样,因为总是为别人安排好了路,所以你们不自觉地就依赖他了呢。”
去参观了纪念馆,得到了旧辛德利亚以及辛巴德的故乡提松村的遗址,花楹便告辞离开了首都。
她先去的是旧辛德利亚的那片海域,但海涛滚滚,海水一望无际,将一切痕迹都掩埋在了万年不变的浪潮之下。
虽然她很喜欢海,可见到这般无情的波浪,还是令她有些难过。
她转而来到了提松村。这两块地方离得极近。虽说不上隔海相望,但故地的人不管站在哪里,都能够产生相应的惦念。
她从天际落下,入目的便是一片残垣——是的,只有这片依稀存着旧日形貌的断井颓垣,证明它还未被时间忘记。
一步一步行走在黄土之上,花楹油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与眼前的断壁焦木之景交叠,这股感觉竟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依循着熟悉又陌生的指引穿过曾算得上是村中大道的黄土路,再绕过几座小屋,这里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