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蜜意的同时,辛巴德不忘煽风点火。
“你又监视我们?”花楹顿时发现了真相,并思考着是哪一只鸟出卖了她们。
“对了,我们最近在南海底下发现了成色不错的珍珠,你要是喜欢……”
“不要转移话题,你这个偷窥狂。”
“……”
所以,花楹莫名其妙地就在自己的房内,点着奇怪的烛光奇怪的熏香,和辛巴德用完了晚餐。
黄昏时分,天海合一的暮火流云占据了整片窗景。花楹看着对桌的辛巴德,他的笑意不减,眼瞳里似乎只倒映着她,却也意味难明。
辛巴德提出了出门散散步,她答应了。
于是,两人走在高层连通数座建筑物的回廊中,晚风斜斜,一路无言,天也愈发暗了。
花楹皱眉道:“辛巴德,有话你就直说。”
辛巴德长叹一声:“在这种气氛之下,你还真是不为所动啊……还这么敏感。”
这种气氛,又是这种气氛!这种气氛究竟是什么气氛?花楹并不喜欢他这时说话的语气。
“你对烛光晚餐不为所动,对情人间入睡时常用的熏香也不为所动,甚至不明白我与你单独在这里散步是为了什么……可你在白天时,表现得分明没有那么迟钝。”
他的话锋一转:“你愿意为那位公主花费那么长的时间,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也会在几天之后离开?”
花楹紧皱的眉头仍未得到纾解:“嗯,跟着阿拉丁他们一起出海,怎么了?”
这个启程时间是她与辛巴德一起定下的,其他人也都已经知道了她的去意,可他现在把话头扯到这上面,究竟是为何?
辛巴德面色幽幽:“我们相处的时间也所剩无几了,可我也不见你那么有紧迫感。你不觉得你对那位皇女的情感,实在过了吗?”
对待好朋友,有什么逾矩不逾矩的。辛巴德在暗指什么?
花楹眉头越皱越紧,在辛巴德隐含着某种意味不明的心绪的等待下,她想起了一件事:“辛巴德,别忘了你所做的事,你得向红玉道歉。”
他停下了脚步:“……道歉?”
“对啊,你当然得和她道歉,你利用了她的喜欢,却不做什么表示,难道不过分吗?”
花楹语气沉凝:“我知道你想利用她来牵制你和煌的战争,但是,虽然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可这手段难免还是太过卑鄙了些。如今她快要离开了,她也猜到了你的态度,也心甘情愿接受了你的利用,在这种情况下,你的确欠她一句抱歉。”
花楹不喘气地说完一大段话,迎来的却是身旁人长久的沉默。
“……我承认这件事我做得不太光彩。”
辛巴德盯着她,眼神平静得可怕:
“不过……”
“我有向她许诺过什么吗?”
花楹一愣,眼中逐而涌现怒意:“所以,你就让别人揣着明白在那里伤心吗?有些事因为双方都心知肚明,所以就不需要道歉了吗?!你已经得到了她永不侵犯辛德利亚的承诺,可你连一句道歉都不肯给?我知道,你肯定也知道,红玉是喜欢你的。”
“喜欢?”辛巴德似笑非笑,“那你知道,我对你是什么喜欢吗?”
面对气息陡然一沉的辛巴德,花楹张了张口:“红玉是我的朋友……”
“那我呢?”他步步诘问,“我算什么?”
花楹被他堵在了廊柱的角落里。
“既然你对朋友这么好……”
她被逼得只能看着那双愈发贴近的眼瞳,那里布欲着一簇金色的火。
“那你对我,能不能要比你那些朋友更好呢?”
话音一落,她便被黑暗覆盖了视野。
“……”
等到那炽热的气息陡然离开,花楹望着辛巴德离去的背影,大脑一片空白。
天暗了下来,远方亮起了微弱的灯火,柱廊内传来穿堂的风声。一阵凉意从脚底升至大脑,那些鼓动起来的,驳杂的、躁动的念头全被清冷的秋风压下。
她摸着发红的唇,垂下了眼眸:
“这种转移注意力的做法,并不能真正解决我和你之间的矛盾啊,辛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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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花楹送别红玉之后,便没有再与辛巴德说过话。
直到自己也要启程的前一夜,花楹看着灯火通明的辛德利亚,心中无端地觉得烦躁。
怀着令人困扰的心情,她最后一次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