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门啊!
快开门啊……
……
有什么东西从她头顶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压得她头昏脑胀,不能喘息。
这种来自寒冷的折磨令她仿若跌入了无尽的深渊,而自己在不断地下坠、上沉。
在她意识渐渐流失之际,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停留在了她冻得发红的指尖。
她抬起眼,看到了一只小小的金色飞鸟,它在这片昏暗中熠熠发光。
“鲁……夫?”
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唤,那只鲁夫亲昵地飞到她的颊间轻点了一下,接着,飞进了她的眉心。
她只觉得脸上有一阵热意划过,还来不及反应时,体内的魔力像是被什么点燃一般涌动起来。
这时她才恍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只翩跹的精灵搅翻了她原本平静无波的魔力之海。
而她已然从这片混沌中醒来。
那只鲁夫,那熟悉又温柔的力量——她意识到了是谁守护了身陷困顿的她。而这股力量令她几欲落泪。
“看来是这水把我冻傻了,我怎么就忘了……我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魔导士啊……”她喃喃低语,指尖上窜起了一个小火花,火花顺着指尖下滑放大,覆盖了整个掌心,又以其为界点,流入了她的四肢百骸,温暖了她已经僵硬的身躯。
赤红的火焰在她的眼眸里妖冶着,她抚着汩汩流淌魔力的心口,喃喃道:“谢谢你,艾思拉夫人……”
体内的暖意正源源不断地涌回,理智也重新回归她的大脑,她冷静下来,思考着玛德露这样做的缘由。
这间房设计得太巧妙了——她观察四周,这间长方块式的房间就像一只囚笼,恰当好处的水位既能削弱人的意志也能使人保留着基本的意识。而天窗上的阳光象征着希望,给受冻的人足够的心理暗示,令他们产生想要逃离寒冷的强烈渴望。接着,再看到眼前紧闭的大门、希望之路被封锁时,意志薄弱的人一定会崩溃的。
——玛德露对人心还真是了解。
她在冷笑的同时,又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活动了一下身体,这才发现之前没至足腕的水只剩下薄薄一层水渍了,似乎是被人为抽干的。
“嘎吱——”
这时,大门突然传来一阵声响,令赫尔加立马生出了警惕。
见铁门有被打开的趋势,她赶紧闭上了眼,装作已经晕过去的样子。
“难怪从小窗口上什么也看不到,原来是倒在了这啊。”那个声音里透着一股讶异,声音由远及近。
“好了,别说了,先把东西给我吧。”一个熟悉得令人厌恶的黏腻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令她的眉头差点皱起来。
在紧闭双眼的过程中,她能感受到自己被棉被裹住,然后被谁抱起,走出了牢房。她能感觉到自己被抱进了一个很温暖的房间里,食物的香气与炉火的热气扑面而来。
她适时地睁开了眼。
“你醒了呀。”她刚睁开眼,玛德露便像是早有准备般神色温柔地递给她一碗热粥,将她拥入了怀里,“那里一定很冷吧……已经不用害怕了,在妈妈这里你会很安全的。”
赫尔加:……!?
咋回事儿啊?她这是从监狱风云跳到了追梦赤子心片场?
玛德露用手覆上了她的额头,脸上那份担忧真诚得简直仿若让她看到了圣母降临:“怎么了?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吗?要不要在妈妈怀里躺着呢?”
赫尔加憋了一句:“……不,我很好。我只是太感动了。”
她热泪盈眶地看着玛德露……的脑子,仿佛从中看到了里面生机盎然蓬勃发展排排站的圣女果树。她由衷希望病魔能早日战胜这个坚强的女人。
看着化身为模范妇女的慈母玛德露,又想到她刚刚做的那一系列举动,她好像也许大概知道了这个女人的意图。
“妈妈……?”她小心翼翼试探了一句。
“嗯,我的孩子,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妈妈的地方吗?”见玛德露用那温柔得要溺死人眼神凝视着她,她的鸡皮疙瘩顿起。
果然,玛德露是通过故意给她一个巴掌又给她一颗糖,趁她刚被冻醒神志不清时,来加强她对她的依恋“母亲”形象吗?
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如果刚刚她真的晕过去了……那她浑浑噩噩地醒来后,面对玛德露的糖衣炮弹,她会怎么样呢?
如果是一般的孩子,面对玛德露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