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竟然是一个孩子吗?
赫尔加此刻的表情取悦到了玛德露。她幽深的眼眸里透着一股诡异的光。
“比试快开始了,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孩子,那么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啊。”
说完,她缓缓退了出去。
……
……
……
比试开始了。
辛的对手居然真的是一个小孩……赫尔加盯着那个小孩,他拿着一把连一个成年壮汉都不一定提得起的巨剑,可怖的腕力和爆发力从那纤细却蕴含巨大力量的手臂迸发出来,娴熟而野蛮的打法迎敌而上,让一时轻敌的辛巴德吃了个大亏。
那个孩子,简直——简直就像是丛林中最凶猛的野兽,凌厉如飓风,生猛地像是要把一切都撕裂。
她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添了几分骇然,玛德露坐在观众台上,远远注意到了她的表情,笑意更深了。
等等,这个小孩长得好像有些眼熟……?她并没有见过这个孩子,但她本能地觉得自己应该是认识他的这副样貌的。
标志性的红发和上挑的锐利眼角,以及那强悍的战斗力——她灵光一闪。
“这不是法纳利斯吗!”
法纳利斯,地上最强的战斗民族,来自烈阳与荒野并存的极南大陆,他们拥有着令普通人仰望的强大躯体与意志力,是被世界公认的天生的战士。
只不过……这个本应耀眼的名字却被烙上了“奴隶”这种耻辱的印记。
这些事情尤纳恩在村子里和她提到过。
过于强悍的力量引人觊觎,就之于劣币驱逐良币一般,强者在无数心怀恶意的弱者面前也只能遭受挨打。强大的法纳利斯他们本身……就成了那群奴隶商人、就成了所有人——相继掠取的资源。
多讽刺啊,一个民族被人类的贪欲分割得四分五裂,他们的故乡也早已不剩一丝流淌着相同血液的同类。她仍然记得尤纳恩说到这些时,语气里潜藏的丝丝复杂情绪,像是惋惜,像是悲哀,还有她不能理解的一些别的隐晦的东西。
她看向那个孩子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叹息。
然而,在下一秒,赫尔加对他的同情顷刻烟消云散了。
——辛被他一拳打得失去了意识。
辛……输了。
她黑着脸,对这个结果既惊讶又不觉得意外。
……
“我的对手……依然是他吗?”
辛黯然退场后,就轮到她上场了,铁门缓缓打开,她刚踏出去,人潮便像是被点燃般沸腾起来。
她听不到那群人在喧嚷说着什么,或许是在给她加油,或许是在让她快点出局。她站在那个孩子的另一侧,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了手,作出战斗的姿态。手中小小的魔杖和他手中长达十米的巨剑形成了鲜明对比。
比试很快就开始了。
一连串的五花八门的魔法攻击下来,有不少魔法被这个孩子挡开了,但也有不少的魔法给他造成了伤害,甚至砍伤了他的小腿。可他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依然迅猛攻击着她。她被一招又一招狠厉的攻击打得节节败退。
“——再多花样的魔法在绝对强悍的力量面前也只能低头。”
她仓促闪身又躲过一波攻击,风刮过她的耳畔,有谁轻轻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她好像在哪听过……
穿过岁月的尘隙,她仿佛又回到了帕鲁提比亚的那个午后,透过暮午暖黄的剪影,有个模糊的身影端坐在她面前,像温柔而无波的古镜。有个熟悉的小女孩纠缠着他问了许多问题。
“魔法很强大吗?”
“魔法对于许多人来说的确是一种强大的存在。但真正强大的往往不是魔法,而是人。”
“你的意思是,只有强大的魔导士才有机会去创造强大的魔法,是吗?”
“可以这么理解。”那个声音蕴含着一丝笑意,“可真正强大的魔导士是不会选择去一味追索同一种事物的,魔法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件变强的附庸品而已。”
“唔,有点深奥……也就是说魔法并不如大家想象中的强大吗?”
“呵呵……”那个人轻轻笑出了声,“如果让魔导士对垒身经百战的战士,那么再多花样的魔法在绝对强悍的力量面前也只能低头……一直以来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可是,这其中还藏着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啊。”
“——等你强大到可以用魔法打败你所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