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一路逛,眼见着前边儿出现了一家柳家木铺,二层临街小楼,大红色调的门面,排场还挺大。我慢慢悠悠地晃进去,立刻有个小伙计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客官好!客官里边儿请!不知客官是要买成品还是订做家具?”
我微笑道:“先看看成品。”
小伙计连忙把我迎至后厅,里面的家具式样比我在清凉城看到的还要多和全。我大致扫了一眼,指着一把椅子道:“这是什么木的?”
“回客官,这是金丝楠木椅。”
“怎么卖?”
“二十两零三贯。”小伙计熟练地报着价。
二十两零三贯?果然,这柳家在塞北自己的地盘儿上一文没降,跟我们原来的价格相差无几。我随口又问了几样家具的价格,然后就离开了柳家木铺。走街串巷的兜了一圈儿,发现这城里卖木制品的几乎只有柳家一家,貌似别的木铺全都被柳家给挤死了,使得他们在塞北形成了木制品垄断。
对付这种长期垄断一方的企业好像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毕竟这一片儿的老百姓已经形成了固定的消费观,长期以来他们一直买的都是柳家寨的木制品,几乎养成了一种下意识的习惯。而且,如果乍一出现别的商号的商品,他们可能还会有不信任感,这对于想侵入塞北市场的我们来说是个大难题。
一边走一边琢磨对策,突然脑瓜儿顶被什么东西给打中,疼得我一吸气儿,低头看向那“凶器”——竟然是个金元宝!——“我靠!天上下元宝了!?”我瞪大眼向天上瞅,但见晴空万里,没有要大批掉元宝的迹象。正纳闷儿间,忽然发现从旁边的一家酒楼里呼啦啦地涌出来一大群人,冲着我就飞奔了过来——不妙!有人要抢!我飞快地猫腰捡起地上那元宝,还没来得及往怀里揣,就被第一个冲过来的人扯住了胳膊,那人大叫:“这元宝是我的!”
“你的?你叫它一声它答应啊?”我露出无赖面孔,用力挣开他的钳制,拔腿就想跑,谁料后面冲上来的人纷纷赶至面前,七手八脚地就来抢我手中的元宝。——他妈的,这帮见钱眼开的家伙(说谁呢你还?)!老子今儿跟你们拚了!混乱中,我张开血盆小口,祭出锋牙利齿,见手咬手,见脚踩脚,惨呼声中一个懒驴打滚儿顺利杀出战圈,爬起身子我就窜了出去——“嗵!”——“哎哟!”
……这街上怎么还有柱子?我一手揉着被撞疼的脑门儿一手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定睛看向那柱子——哪里是什么柱子,那是个高高大大的人!冷着一张脸瞥了我一眼,然后冲着我的身后沉声道:“你闹够了没有?”
我扭头看过去,却见一个美得晃眼的女孩子带着俩小丫环正拨开混乱的人群,向着这边走过来,走到我旁边时斜着眼挑着下巴,带着嘲笑的口吻道:“既然你抢到了本小姐的元宝,那今天就由你陪着本小姐逛街好了!”话音一落,后面的人群便发出一阵惋惜声。
逛街?陪你?疯了吧你!没等我说话,那高大男人先开口了:“够了!一个姑娘家天天这么在街上闹,成何体统!立刻给我回府!否则关你一个月禁闭!”
那女孩子冲男人一撇嘴,娇横地道:“哼!我就要闹!我高兴!谁叫哥你不让我去中原玩儿了?!你一天不让我去中原,我就天天在街上闹!”
原来是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趁他们兄妹俩正顶牛,我踮起脚尖打算悄悄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是啊,你把元宝带走了。),谁知后脖领儿突然一紧,被那高大男人一把给薅了回来,男人冷冷望着我,道:“元宝呢?”
又没等我说话,那女孩子叫了起来:“哥!一个破元宝你也往回要!丢死人了!”
——“破”元宝?你家开金矿是怎么的?
“我柳家的钱都是一文一文挣的,谁也不许随意挥霍!”男人声音更冷了。
——呃,你家跟开金矿的也差不多了。——柳家耶!他兄妹俩是柳家的!真是冤家路窄!
“元宝呢?”男人再次冷冷瞥着我。
仍没等我说话,女孩子一步跨过来拦在我和这男人之间,怒道:“哥!这元宝是我给他的,断没有再要回来之理!你若是心疼,大不了下个月少给我一锭零花便是!”
敢情这锭元宝是人家的零花钱!这柳家寨不是一般的有钱哪……那云悠远是不是也富到满街撒金子的地步了?(你似乎有什么想法……)
男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碧暖,哥知道你每日在家中待着无聊,等哥忙完这一段时间,一定带你去中原玩儿,所以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