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龙吟伸出一根手指点在楚凤箫的胸前,声音更低地道:“伴君如伴虎,我若不能遂他的意,你想他会放过我们楚家的谁?你,我,情儿,孩子,爹,娘,全族,一个都不会活着。你千方百计地把他扯下水,是以我们全族人的性命为筹码,你可掂量过这轻重?”
楚凤箫伸臂搭上楚龙吟的肩,轻笑道:“所以我们全族人的性命全在大哥你的身上了,你若遂了他,自然大家性命无忧,你若不肯,全族人同你一起没命,我知道大哥向来对责任尽心尽力勇于承当,必然不会罔顾咱们全族人的死活,不是么?”
楚龙吟凝眸看着他,半晌方轻轻叹了一声,道:“我以为你还有救,可惜……你已病入膏肓,玩弄全族人性命于股掌,真真是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凤箫,是你……bī我下狠手的,你知道,为兄我从来不是心软良善之人,你bī我至此,就莫怪我不择手段了。”
楚凤箫笑着收紧手臂拥了拥楚龙吟,道:“大哥,这话我同样回赠于你。”
楚龙吟冷冷看他一眼未再多说,转身向着九王爷走过去,附耳说了些什么,便见九王爷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极端兴奋的神色,竟迫不及待地起身向着辽王爷和逸王爷道:“本王突地想起还有些私事要办,不能耽搁,先告辞了!”说着竟就匆匆迈出厅去,头也顾不得回地离开了,直把辽王爷和逸王爷看得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楚凤箫见此情形不由皱了皱眉,用探究的目光盯着楚龙吟,楚龙吟重新走过来,面无表情地向他道:“九王爷去衙门了,在他令宁子佩将孩子送过来之前,你还有最后的机会收手悔改,你好生考虑清楚罢。”
楚凤箫一把扯住楚龙吟的前襟,咬牙问道:“你方才对他说了些什么?!你想怎样?!”
楚龙吟眸中寒意森森,唇角勾起个略带残忍的笑:“凤儿,你知道为什么人人都爱看戏、为什么人人都有一出自己格外钟爱的戏文么?之所以钟爱,是因为这戏中故事或多或少贴合了他的心境,亦或同他自身的经历相似,再或是他想要拥有得到却未能得到和无法得到的一切,所以看戏的人很容易把自己代入到戏中,把自己当成其中的角色,以体味他想要却无法要的生活,同时他做为一个旁观者,亲眼看着他假想中的另一个自己在戏台上经历着他渴望拥有的生活,会令他有一种能凌驾于命运之上的满足感。
“——九王爷有着怎样的嗜好你和我都再清楚不过,他并非无欲无求,他也有着他十分想过的生活,他也想要在某方面得到满足——所以方才我只问了问他:想不想要看一出我专为他一个人演绎的、他所喜欢的那种格外刺激的好戏——你知道,为什么有些已经有了妻室的人还喜欢看那些艳情书文呢?直接亲身去做不比看书上别人做来得痛快?实则不然,旁观,也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别样的刺激,我们九王爷自然也渴望这种享受。
“以九王爷的地位几乎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个人活到这个份儿上其实同死人也差不许多了,毫无新鲜感和挑战性,所以他才会对违逆天道、人道、正道之事如此感兴趣与渴望,越是世所不容之事他就越是喜欢,而我要请他看的,就正是以此为噱头的好戏!
“什么事世所不容自然不用我一一列举,杀人放火虽然伤天害理,但九王爷见得多了自然不会提起兴趣,他喜欢的是受nüè,那么他必然也喜欢旁观别人受nüè,就像看戏一般把自己代入被nüè一方的角色里去,他喜欢逆伦,什么禁忌他就喜欢什么,如果能同时满足以上这两个条件的话,你说他是不是会欢喜不尽呢凤儿?”
“你——你想怎样?!”楚凤箫似是猜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
“我么,我当然是就近的、随手的选了身边最便利最现成的一个条件,”楚龙吟笑得愈发残忍,“手足相残亦属逆伦,我若亲手了结了你,这并没有什么新意,不若当着他的面狠狠折磨你一顿,咱们兄弟俩合伙上演一出兄残弟nüè的好戏给那老东西瞧瞧,如此既能讨好他,又可发泄老子被你这混蛋弟弟惹的这一肚子气,怎样呢,凤儿?唔……我看看,不若就把你捆住双脚绑在梁上倒吊起来如何?时间一长身体里的血都充进脑袋里,整张脸会涨成烤猪头一般红,再久一点呢,你的鼻涕、口水、眼泪就会不由自主地流出来,胃里如翻江倒海般有什么吐什么,时间更久更久之后……你就会变成个痴傻之人,因为你的脑子已经全被血撑坏了,到时候我再将你放开,让你老老实实地听我的话,从此后不会再纠缠情儿,忘记曾经的一切——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你一辈子,让你后半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