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度垒垒,英雄出少年啊。”
水悠扬见叶知秋神色淡如秋水,眼神虽清澈无比,却又似万丈深潭,看不出半分底细,便知这是个狠茬子,难怪能以白身布下这样大局,只淡淡回了句:“叶家主过奖了。”
言毕,他便应着叶知秋所指,就了座,叶知秋极是优雅地抬臂托壶,给他斟上盏,笑道:“极品的云峰毛尖,乃是在万丈高崖、无尽云雾中生了两百年以上的茶树种,吞纳绝峰云气,灵性充盈呐,不知水先生觉得如何?”
那茶色明亮澄澈若水晶,条索在水中飘动如风扬柳絮般逸致,香气阵阵,直冲心脾,却不显猛烈,只让人五脏六腑都如被仙液滋了般。但水悠扬于中夏文化窍不通,只是将冰瓷茶盏端起,咕嘟声,灌了个干二净,苦得他皱了下眉头,开口道:“本人是个粗人,不懂这些,倒是觉得冬天里喝酒才舒坦。”
叶知秋轻捧茶盏,嘴唇微动,将缕茶水抿入口中,舌头略陷,将茶水在舌尖上驻留了十数秒,微眯了眼,副极享受的神情,品足了苦味后的丝丝甜香后,才将茶吸入腹中,摇了摇头微笑道:“水先生说笑了,我等修炼之人,上体天心,道法自然,茶叶亦属天地灵物之,倘用心感悟,便能得其中真味。至于酒水之物,后天而成,非契交之间共饮,易使人昏。初见便以酒攀交情,乃是俗士之举,不若茶水之清明,不知水先生以为确否?”
水悠扬望见叶知秋眼中闪烁的理性光芒,心头震——叶知秋害死了其哥哥,此时大事未稳,定是要拉拢自己的,他却说不谈交情,足见此人心性之可怕。
但他也懒得与叶知秋打机锋,只是淡淡道:“叶家主道理精妙,小子佩服。既然不谈交情只谈事务,不知此次之事,叶先生dǎ suàn 将那些缺额分九哥几成?”
杜九绝既然全力dui fu 叶海因,证明叶知秋能给他有价值的东西,这东西也只可能是叶海因被打垮后空出的大量官职了,自然,其中很部分会被国家收回,但政府出于稳住叶知秋和杜九绝的必要,却肯定要放出些缺让他们增加势力的。
叶知秋又抿了口茶水,摇了摇头道:“水先生如何不关心自身之事?”
水悠扬笑了笑,道:“人生在世,各为其主,不是么?”
他开门见山,却先问杜九绝,便是希望叶知秋认为自己对杜九绝心怀戒心,有可能完全拉拢过去,当然,shi ji 上他对杜九绝决计有防备,但念及其恩义,倘若杜九绝不是与维尔京冰封神殿发生矛盾,他都定会在其方。
叶知秋听水悠扬语气淡泊,但话语却似带着锋芒,初始以为他有怨气,转念却立即看破了水悠扬的心机,点头道:“然!不过杜总管与本人经此事,当能以朋友相处,况且人事改易,是否水先生的态度也该转圜下呢?”
水悠扬见叶知秋也这般爽快,开门见山,不再拐弯抹角,却是心中畅快了几分。此时叶青松早已“突发中风偏瘫”,下半生注定在疗养院呆着,水悠扬知道叶知秋所指,便是此,回道:“这却也有道理,不过本人向偏执,却想先知道这事情始末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知秋右手中指指腹在光滑如镜的桌面上轻轻滑动,桌下,火炉燃出轻轻的劈啪之声。沉吟片刻,叶知秋抬起眼,笑道:“那么,水先生想知道哪方面的事情?”
水悠扬咬咬嘴唇:“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叶知秋点了点头。
水悠扬道:“那么,烦请叶家主先解释下,襄阳城外,究竟是如何回事。”
叶知秋微微偏头,缓缓道:“然儿是我女儿,不过——我那无能的大哥不知道。”
水悠扬心头蓦然震——叶果然确实是叶家的人,自己倒是没猜错,只是叶知秋不想让自己这颗棋子死,便派了她来防住被叶青松收买的陆龙炮而已。要让叶海因不知情,除非是让自己的女儿从小在外头长大,想来叶知秋此人别的子女也是这般养大,而后用得着时调动,将子女当工具和预备的棋子,好狠的心,果然是个人物!
水悠扬虽然算计不如叶知秋,但却也是聪明人,时便猜了个差不离,叶知秋的大儿子叶越夕之外所有的子女,在出生时都被其买通医院掉了包,但被调走的子女却全部按照他安排的轨迹发展,分布在军界商界政界且都是有定地位的人物。
水悠扬轻轻捻动着手指,又道:“那么,我建立势力的事情,叶家主又是如何让九哥发现的?”
叶知秋弹了弹杯底,又将口茶水抿入嘴里:“你的信,寄错了封,如此简单。”
水悠扬心头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