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头像被什么堵住心口钝钝的疼,微微偏转过头说不出来一句话。
顾誉、白云笙一道入内的时候夷整个人都看傻了,一个风流婉约处透着清雅,另一个眉清目秀处透着温柔,美得各有千秋,好看的不分伯仲。
接二连三的美色冲击让她有些回不过神来,让她严重怀疑剑阁收徒是不是容貌也作为考量之一,细想之下也有些不太对,穿着打扮不像下人,那就是主人?
她在桌下扯了扯李成忱的衣袖低声问道:“哪位是小姐的相公?”
李成忱附耳轻声道:“你可知月华宫宫主?”
貌若无盐,心狠手辣,豢养男宠的月华宫宫主?听说最近强制性把名扬天下慈悲为怀的了尘大师收为男宠,这得是怎样的丧心病狂啊!夷恍然大悟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转不可置信道:“男……男宠?”
他捏了捏她的指腹以示应答微叹道:“此行不知是福是祸。”
“臣……臣之。”夷怔怔然望向门口的方向,木樨花下转出一位白衣公子,芝兰玉树,剑眉星目,风姿卓然,她以手掩唇哭得泪眼婆娑,笑道,“相公,是臣之。”
她跌跌撞撞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苏逍,他被她撞得一个踉跄往后倒退了几步,神色莫名:“臣之,你回来了?你终于记得回来看我了?”
夷伸手颤抖的想去抚摸他的脸颊,又像在惧怕什么哆哆嗦嗦又收了回来,她握着他的手抽泣道:“有温度,是温得,还活着,我就知道你从小就那么聪明怎么会死呢?臣之,你怎么瘦了,是不是在外面吃得不好?
没事了,没事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一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臣之,你怎么不说话呢?你给我说句话好不好?”
扶疏静静望着并没有出言解释的打算,心里似乎在隐隐期待着什么,饶是李成忱淡定如斯也不知该作何反应,侧立在一旁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目光之中满是探究之色。
苏逍目光平静无波,合十一礼道:“夫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萧。”
夷满面泪痕,双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茫然道:“不会认错的,我怎么会认错?”
第24章
苏逍微搀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手上并未套着他从不离身的琦玉佛珠:“夫人,你真的认错人了。”
眼见夷情绪有些不受控制扶疏上前道:“夫人,他确实不是萧。”
李成忱把她半揽入怀中,皱眉轻声道:“眼疾稍有好转,不可再哭了。”
她紧紧攥着苏逍的手就是不松开,眸中的希冀慢慢变成绝望,就好像在她自欺欺人告诉自己萧没有死时,一具躺在棺椁中冰冷冷的尸体浇灭了她的所有希望,他明明说让她等他回来用晚膳的,她怎么就没有阻止他以身涉险。
夷的手指滑过苏逍的手腕重重垂落在身侧,抱着李成忱嚎啕大哭,那种撕心裂肺的哭泣哭得人心头一抽一抽的疼。
李成忱轻拍着她的脊背帮她顺气面有悲戚之色,大手拂过她的昏睡穴,哭声止了:“说句不敬的话,我与视萧如亲子,自他故去之后吃斋念佛长跪佛堂,以至于腿脚不甚灵便眼睛也快哭瞎了。”
苏逍道:“在下自幼学医,不知可否帮夫人瞧瞧?”
扶疏红唇紧抿:“苏公子神医妙手,公子不妨让他帮夫人诊诊脉。”
李成忱把夷打横抱起:“有劳苏公子。”
白云笙环臂倚在乌漆柱子旁,宽袖长袍轻扬,望向苏逍的目光意味不明,顾誉担忧扶疏尾随其后入了内厢。
苏逍诊脉之后淡淡说了一句可医便回暗香来配药了,他无法面对夷就如他无法面对扶疏,他曾说待他们老了便由他护着他们,远离宫廷尔虞我诈过平淡如水的生活,可……
他抵唇咳嗽两声,咳出来的鲜血透着不正常的青紫色,他慢慢握紧手中的佛珠,虚弱一笑,临行之前他还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
至晚,一溜纱制宫灯次第亮起,李成忱掩上房门便看到扶疏孤零零的站在院中,红衣灼灼,分外落寞:“夫人还未醒吗?”
“让她多睡一会也好。”李成忱把披风披在她的身上问道,“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扶疏攥着素青披风的系带道:“好。”
凉月疏星,树影婆娑,空气中却泛着一股甜腻的花香,她神思有些恍惚,隐约听到有人唤她“漱墨”。
她蜷握了一下木麻的手指回身笑道:“公子也认错人了?”
李成忱亦笑:“我与何德何能得月华宫宫主礼遇有加?漱墨,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