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阿也这么大了,我也老了。”
“嗯。”
夷翘着兰花指摸了摸眼角纹:“真的老了吗?相公这么多年一点也没有变,公干之时那一个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可劲的往身上扑。”
李成忱穿着内侍最高品阶的紫色宫袍,皮肤细白,样貌清俊透着几分阴柔,岁月似乎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甫一入门面对她的白眼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夷扯着他的袖子闻了闻,是她身上的红茶花香:“我吃醋了。”
萧笑而不言,李成忱把一个做工精细的雕花紫檀木盒并一包用牛油纸包裹的东西放在小几上轻笑道:“你又吃什么醋了?”
她支支吾吾道:“总之我就是吃醋了。”
他打开牛油纸递给她道:“回巷藕粉桂花糕。”
“我就知道相公你对我最好了。”夷吃着藕粉桂花糕李成忱自然的伸手接着掉下来的碎屑,她好奇的指着紫檀木盒道,“这是什么东西?”
李成忱道:“去司徒府颁圣旨,漱墨给臣之的回礼。”
夷摇着他的胳膊道:“漱墨及笄了,臣之和漱墨可以成亲了,你是不是去宣赐婚的圣旨了?”
“嗯。”
萧对着她挑了挑眉:“本王这是解决根本问题。”
紫檀木盒打开之后里面套着一个玉匣子,夷复又打开玉匣子从里面挑出来一串通透如水的白玉佛珠双目放光道:“这个很值钱吧!”
“最上乘的琦玉,价值连城。”李成忱翻看着夷抄写的《金刚经》道,“漱墨收了你的信物让你修身养性。”
萧近日处理政务繁忙,得空便一个人闷在房里雕刻他从万脊崖带回来的一块玉石,偌大的玉石仅雕刻成了两朵木兰花嵌在了银镯之上。
银镯做工很是精巧,枝叶疏落有致,首位相连宛若一截木兰花枝,今作为订情信物托李成忱带给了漱墨。
恰逢司徒舒文给她送来一串琦玉佛珠,她看也没看便让李成忱作为回礼带了回来:“臣之,眼下你婚事将近,整顿朝纲之事可暂缓,静观其变。”
萧把佛珠套在手上,沁凉如水:“父皇确系受了魔音谷摄魂术的控制,小小一个雁月在魔音谷眼中形同蝼蚁,他们如此大费周章谋划几十年应是为了离火珠。”
“雁月不足以与魔音谷抗衡,太子殿下三思。”
郅幸风尘仆仆而来附耳在萧耳边说了几句话,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豁然起身道:“自古邪不压正。”
李成忱跪在地上行礼道:“太子殿下,你不能以身涉险。”
他俯身上前把他搀了起来:“为国为家我都会平安归来。”
夷右眼皮突突直跳,听着隆隆雷声去内室拿了一把油纸伞,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萧笑笑:“夷姑姑,等我回来用晚膳,我要吃翡翠虾饺。”
“好。”
夷坐在枕霞云舟等了一天又一天,翡翠虾饺冷了又热,热了又冷,她再也没有等到萧回来用晚膳……
五月十五日,太子萧薨逝,国葬,全城缟素。
身中九九八十一剑,被穿了琵琶骨,脚筋手筋皆断,没人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无人敢查其因由,太子薨逝,圣旨之上仅仅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盖棺定论。
……
大雨滂沱,雷声轰鸣,太子府素白宫灯摇曳,漱墨穿着绣着鸾凤和鸣的正红嫁衣一步一步往正殿而行,乌发盘成飞鸾髻,簪着两支衔珠凤钗,眉若远黛,唇似丹砂,雍容华贵,只皓腕之上戴着一个格格不入的素银木兰手镯。
正殿停着一个乌黑棺材,下设灵位,贡品等物,白绫肆舞,死寂的安静,充斥着所有感官的香烛气息熏的她头昏脑涨,那抹大红嫁衣在满目惨白的灵布中煞是刺眼。
她跌跌撞撞奔到棺木旁边,匆忙之间踩到了裙角身子直直往前倒去磕在了棺材外壁之上,声如玉石。
丹竹瞧着她额间已经渗出血迹匆忙搀扶着起身,被她用尽所有气力一把推开,手指死死攀着棺材内壁挣扎着起身。
他金冠束发,穿着赤红九龙戏珠的华袍,眉目俊朗,平静的闭着眼睛仿佛只是睡着一般,仿佛下一刻就会睁开眼睛温柔缱绻的望着她戏谑的说上一句,漱儿,甚美。
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打在他的身上,她抓住他冷透的左手,脸颊摩挲着他的手心:“你不要睡了,今日是我们的成亲之日,你躺着怎能拜堂成亲?你看我这身嫁衣可好看?还有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我很喜欢,臣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