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手足无措的偏转了头,扶疏奸计得逞的弯了弯眼睛不以为意的用帕子擦了擦红裙,执筷夹了一块鱼ròu放到了他面前的小盘中,“既然鸡汤面都吃了,便无需忌荤腥了,酒ròu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你告诉我心中有佛,万物皆为幻象。
你又何苦如此固执,瞧瞧这几个月都饿瘦了。”
起初她每餐必定备上美味佳肴,他硬是饿晕过去也不肯动筷,固执的要命,扶疏无法,只好着人做了素斋,然后悄无声息的把素面换成了鸡汤面,她到现在还记得他愠怒的神情,至少比现在有生气多了。
想她纵横江湖那么久,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为她神魂颠倒,对付一个不懂风月的和尚绰绰有余,她掐指一算,八戒?还有什么戒没破呢?
青瓷挑开幔帐走了进来,颇有些目瞪口呆的看扶疏极为耐心的剔鱼刺,“小姐,画舫准备好了。”
她淡淡应了一声,“楼下又在嗦何事?”
青瓷跪坐在一旁伺候,扶疏拂手拒绝她有些愕然的看了苏逍一眼方道,“青山派掌门人白儒德过世之后,扬州白府怪事频生,先是掌门信物被盗,后白府五小姐成亲之日离奇死亡,夫家当晚付之一炬无一人逃出。
上月白府旧宅闹鬼莫名其妙又死了很多人,皆无伤无痕惊惧而死。
听他们说近日晚上从街上走,无故会听到女子的哭泣迎亲的唢呐。”
“无稽之谈。”她从不信神佛,这世上大多鬼魅作祟的事情都是居心叵测之人精心策划的骗局,人心可比神鬼可怕多了。
“胭露已经安排那几个小辈在别苑住下了,他们想请见小姐一面。”
“真是麻烦。”她揉了揉发痛的额角,窗外疏雨愈发大了,打在窗棂上滴答作响,让她应付一群被剑阁整整几百条门规教导出来的小辈,真是对牛弹琴,苍书那个老头也不怕她把他们带歪了。
苏逍面色苍白抵唇咳嗽了几声,扶疏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蹙眉道:“怎么又起烧了?”
“无碍。”
“什么扬州名医,区区风han都治不好。”她拾起逶迤在地上的斗篷披在他的身上,手指灵巧的打了一个结,“青瓷,回府,你派人再去找个郎中给苏公子诊脉。”
“你不去游湖听戏了?”
扶疏扬了扬眉,意兴阑珊道:“既比不上云笙的唱腔也比不上阿顾的身段,无趣。”
过午之后雨便下得大了,打落了一院子的梨花,她躺在廊下的竹椅上听着雨打芭蕉,天色渐渐暗沉,“可想清楚了?云嵇山那次暗杀的带头人是谁?”
庭外雨中跪着一个衣衫破烂的中年男人,旁边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几只狼狗围着啃食,鲜血把满地的梨花染成了血红色,他惊惧之下结结巴巴道:“我……我真不知道……我只……认得一个传口信的人……”
“谁?”
“青山派掌门人白儒德。”
第2章
扶疏眼中骤然涌起阴厉的杀意,拂袖之间中年男人立时毙命,青瓷着人清理院中零碎的尸体,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小姐,我亲自去查白府?”
“先把尸体挖出来挫骨扬灰。”
“是。”
她披着披风起身,春雨夜han,浑身都透着冷意,檐角挑着的一盏羊皮灯笼被打的昏黄不定,借着暗沉的烛光她抬头瞥到了杏花梢头挂着一个纸鸢,风雨飘摇之间早已残破不堪。
扶疏足尖一点冒雨从梢头把纸鸢扯了下来,描画的颜料晕染在一起,她指尖轻轻一碰纸便破了,青瓷提裙步入院中,把一把丁香紫色的油纸伞遮在了她的头顶上方,“小姐,莫着了风han。”
她浑身早已湿透,瞳孔毫无焦距,握着纸鸢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清风如可托,终共白云飞。”
“小姐?”
青瓷只听竹篾折断的声响,她厌弃的把捏碎的纸鸢丢在一旁,“血腥气太大,头疼。”
次日清晨,惠风和畅,庭院中摆满了姹紫嫣红的时令鲜花,花香扑鼻,待在扶疏身边久了才能摸清楚她的脾气秉性,察言观色用在她身上是行不通的,阴晴不定用在她身上有些……有些过誉了,她的喜怒哀乐可能仅仅只在半句话之间。
扶疏身穿胭脂红绣粉红绣球花的衣裙,系着雀蓝腰带,垂着一枚小巧玲珑的银红荷包,眉如墨画,唇不点而朱,乌发盘在脑后,斜侧箍了一支四寸余长的红玛瑙榴花紫金发钗,半圈细碎的流苏顺着乌发垂落,少了几分妖艳多了几分端庄雅淡,“衣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