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颢忙不迭去把锁拧开,生怕晚两秒外面的女士直接冲进来了,结果一开门,就被虞安甩了一巴掌。
“躲学校体检,改我的电话号码,”虞安走近他,认真地问:“就是为了今天对吗?为了给我一个大惊喜,嗯?”
虞颢委屈地捂着脸,心意全被扭曲了,他一扭头,刚才还在这里站着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他连委屈都忘了,冲到窗边,往下一看……这里是二楼,还有块草坪,应该没怎么样。
不远处融入夜色的男人站在轿车旁很久,一直到那医务室的灯都熄灭了,他才上车。
虞安拉着虞颢从他停车的位置经过,看到了很多烟头。
虞颢所在的学校是省级示范重点,虽说学风开放,但绝对不会有人在校园里抽烟,还是公然抽烟。
虞安没问,虞颢也就没多说。
他人虽然没出现在她面前,但奚清楷的电话在后半夜就打了过来,开头那句话就把元定住了。
奚清楷说,你不想让虞颢活,大可挂我电话。
她一个字都不想说,电话里只有她的呼吸声。
但奚清楷觉得已经够了,听着她的呼吸声开口道:“现在在家静养没有用,尽快去做检查,住院,我认识一个朋友家里在Sanjose私立医院,他的祖父是院长,叔叔是胰腺癌方面的专家,医院在江大附近。
他什么时候能过去?”
虞安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沙哑:“开始要交多少费用?不算后续治疗。”
奚清楷就是死也不可能让她出,但这时候这么说无异于找死,他想了想,报了个比普通医院略高,又在她接受范围内的数字。
“好,我知道了。
就明天吧。”
“嗯。”
虞孟清这晚睡在奚清楷原来的房间,她不知道为什么哥哥回来了。
虞安和虞颢一上一下,睡在床上。
黑暗里,他睁着眼睛,很久都没睡着,想要跟虞安说话。
虞安的声音瓮瓮地,好像入睡又被吵醒了的状态。
“我跟你讲讲那谁的事吧,你男朋友讲的。”
虞颢都不用什么敏锐感觉,长俩眼珠子的都能看出来他俩之间的不对窍。
下意识地,虞颢觉得自己得赶紧把今天听得东西告诉她,一是怕过期不侯,感情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二是,二是……他会忘……
虞安听完,什么都没说,就让他睡觉。
“睡吧。”
她却合衣起身,无声无息地跳下了地,出门透风散心。
结果没想到,一开门,一道高大的身影安安静静靠在阴影里。
虞安懵了一瞬,转身就想往回走。
扣住她手腕的那双手指节修长有力,用的力道却很轻,几乎是松松挂在她腕上。
“虞安,安安,”奚清楷不敢高声,在她耳边道:“他会陪着你的,一直,我保证。”
虞安这一天受的刺激的确已经够多了,她是想好好哭一通的,但这两件事都是她作噩梦都未曾梦到过的可怕,她现在连哭都不知道怎么哭了,失神地任他拉着。
好一会儿才把他拨开:“你先消失,好吗。
谢谢。”
虞安第一次让他消失。
奚清楷没说话,放开了她的手,看着她进屋关门。
他只是暂时地。
也只会答应她这一次。
*
奚清楷又回了申城。
他不知疲倦似得,连在飞机上也没有睡觉,看了很多很多资料,那些治疗方案无非分为两大类,但都是要看病人的情况和个人抉择的。
虞颢会回答什么他闭着眼都能想到。
省钱的。
可惜,治疗本身就没有省钱一说,想要减轻痛苦,维持生命,每一项都要投入大量的精力、时间和金钱。
他整个人状态是绷紧的,将近两天多没睡,走路仍然带风。
付明浩差点没拉住他。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没跟奚清楷谈过呢,那乱拍东西的记者反倒先被他见了。
“你就待在这吧,剩下的事小黎会解决的,他的能力你还不清楚吗?能问出来的……”
奚清楷眼神淡淡扫过他,令人遍体生han。
“问?”他蓦地笑了,抬手轻拍了拍付明浩的脸:“别那么天真,他就是多事,我没指望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