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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4章 大典二

云台上,死寂被残阳熔铸成沉重的金箔,贴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r-a+n+w-e¨n!z!w′w′.`c_o`m¨万千道目光,灼热、探究、敬畏、乃至暗藏的锋锐,都死死钉在石坪中央那道青衫身影上。他左手托着文元祖师所授的裁量木剑,右手紧握玉阳子交付的混沌道枢,眉心佛光舍利印记如一枚内蕴星河的烙印,煌煌生辉。三股迥异却又在他身上奇异地交融、共鸣的磅礴气息,如同无形的潮汐,冲刷着云台的每一寸空间。

残老村八老也屏住了呼吸,司婆婆攥着蛇杖的手指节更是发白。一边的延丰帝的龙袍在罡风中微微起伏,江白圭的算诀早已停止,本就明亮的双眼更是精光闪烁,试图解析那团超越他毕生推演的混沌气机。老如来枯寂的面容上,那一丝了悟的微笑尚未褪去,却更深沉了。

秦牧没有立刻开口。他缓缓抬起了头,目光并未刻意投向任何一人,而是越过了云海,投向那轮正在沉入熔金云涛的残阳。他的眼神清澈,却又深邃得仿佛能容纳此刻云台之上所有的喧嚣与寂静。

“诸位。”他的声音响起,不高,甚至有些平淡,却像投入古井的石子,瞬间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人耳畔心间,竟奇异地压过了猎猎罡风。“今日,秦牧承三教之重,非为权柄,实为问道。”

他向前踏出一步,脚下麒麟靴的紫鳞纹路仿佛活了过来,流淌着温润的光泽。这一步踏落,云台似乎微微震颤了一下,并非力量的外泄,而是某种无形的“势”被引动,与脚下昆仑祖脉隐隐共鸣。

“道祖传道,言‘道可道,非常道’。”秦牧的目光转向玉阳子,手中那半截混沌道枢微微亮起,其上玄奥的云篆雷文仿佛活了过来,在清气中流转。“此‘道’,非虚无缥缈,乃天地运行之法则,万物生灭之根本。道法自然,非任其放纵,乃效法其平衡、其循环、其生生不息。顺之者昌,非苟且偷安,乃明其势,借其力,如舟行水,借水势而远航。”他手腕轻转,道枢指向翻涌的云海,“看这云卷云舒,聚散无常,其中可有定数?有!水气蒸腾,遇冷凝雨,循环往复,此即道之常。然何时聚,何时散,何处雨落,何处风起?此即道之变。道主之位,非命吾等刻舟求剑,执一死法,乃要吾等掌此‘常’与‘变’之枢机,于无常中寻有常,于有常中应万变,维系天地大平衡。”

玉阳子身后那缓缓轮转的阴阳鱼虚影骤然加速,清光更盛,他微微颔首,眼中激赏之色更浓。°|求e(;书#?帮o ^更*(新??最?μ全¢

秦牧话锋一转,视线投向文元祖师,左手那柄看似朴拙的木剑,此刻竟发出低沉的嗡鸣,剑身木质纹理间流淌的金色仁气愈发凝聚。“夫子立教,言‘仁者爱人’。此‘仁’,非妇人之仁,姑息之爱。”他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种振聋发聩的力量,“裁量之剑在此!量天下不公,量人心幽微!何为公?非绝对均等,乃各安其分,各尽其责,得其应得!何为义?非匹夫之勇,乃有所为有所不为,为所当为,虽千万人吾往矣!”他执剑虚指台下万千修士,目光如电,“若见豪强鱼肉乡里,弱者哀嚎无告,此乃不公!当量!当裁!若见外魔入侵,山河破碎,此乃大义!当挺身!当卫道!此剑,非仅裁外邪,更量己心!吾辈修者,持超凡之力,若只为自身逍遥,不顾苍生倒悬,此心可安?此力可正?天圣教‘圣师’之名,非高居庙堂,乃要以身作则,行此仁道,卫此大义!此剑,便是悬于吾等头顶,亦悬于吾等心中的戒尺!”

文元祖师身后那浩荡长河、巍巍青史的虚影轰然再现,无数先贤的叹息与呐喊仿佛跨越时空传来,汇入秦牧激昂的话语。天圣教众长老、执事,乃至许多旁观的儒门修士,无不热血上涌,面红耳赤,更有甚者,眼中已含热泪。那柄朴素的木剑,此刻在他们眼中,重逾千钧,光芒万丈!

最后,秦牧的目光落在老如来身上,眉心佛光舍利印记骤然光明大放,柔和而坚定的光晕笼罩周身,竟将那残阳的金辉都衬得有些黯淡。他双手合十,掌心向上,佛光自眉心流淌至掌心,隐隐有莲花虚影绽放。

“如来传法,言‘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他的声音变得平和而悠远,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此‘佛性’,非独属西天极乐,乃在众生心底一点不灭灵光。觉悟之路,非遁入空门,青灯古佛。佛在人间!在挑夫肩上汗滴禾下土的艰辛里,在母亲灯下缝补衣衫的慈爱里,在稚童眼中对星空的纯净好奇里!”

他摊开手掌,佛光如水般流淌,指向台下芸芸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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