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重回皇宫

他之前已经大战了一场，大半的内力耗尽。此时应战便有点力不从心，几剑刺过去，皆是落了空。加上对方人多势众。几个回合下来，他的脚步渐渐变得虚浮，身子也忍不住地颤动着。

半空中突然绽放出了一团烟雾，带着一声尖锐的响声，淡黄色的，似乎是什么暗号。

那几个士兵见此，兴奋道，“公孙夫人放了烟雾弹，看来是成功扫平浮香居了。”又哈哈大笑着，转过头来，“剩下的，就只有这最重要的两个了！夫人说了，只要砍下这个女人的项上人头，就可以给我们升官发财！”

我已经如同行尸走肉般麻木了，生死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令我感到内疚的是，浮香居的那些姑娘们，本是大好的年华，却因为公孙夫人这个恶毒的女人，而被赶尽杀绝！

戚公子自知再无力去抵挡，最后那一剑，拼尽了全力，将那一等人纷纷扫出了几丈余里。又倏地抓起我的衣领，就拖着我走。

我尚未反应过来，他已经带着我跃在了墙头上。

“我不行了，除了我的轻功！能暂时地躲避那些人！”

他每飞跃一次，就似乎花费了大多的内力似的，深深地喘气。

我缩在他的怀里，好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婴孩，“就这样死去，也挺好的，至少我和你这个唯一的亲人能死在一起。”

当爱情已经死去时，我发现亲情也可以让人感到温暖，尽管我们之间的这份亲情已经被破坏。

他淡淡的，眉头微微蹙起，“哪有人能轻易言死的，你还年轻，这辈子还有很多的路要走，不能就这么死去。”他突然像个长辈似的语重心长道，“你不像是那种会轻易认输的人，公孙夫人赶你出宫，一而再再而三地害你，你怎么可以一点反击都没有！”

“心累了，不想再勾心斗角！”

“回去吧！再回到宫里！”

我一愣，抬眼看他，“你说什么？”他不是最恨皇宫，最恨嬴政的吗！

他却不看我，双眸好似进了沙子似的，难受地眨着，微微泛红。我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了？”

“有点疼！”他轻描淡写的，竭力掩藏着那份疼痛。可是他的话音未落，蓦地，一股血泪流了出来，顺着他坚毅的下巴，滴到了我的脸上。我惊得张大了嘴巴，泪水就这样落了下来，难以抑制，“你的眼睛……”

他淡淡地笑着，“我已经习惯了，这双眼睛是医治不好的。”他突然说话变得老成了许多，这可不像他平日里说话的风格。

我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盯着他。

他的嘴角含笑，“傻丫头，不要觉得难过！我生来就是贱命一条，亲生父母因为家境贫困而抛弃年幼的我，要不是你爹好心收留我，我恐怕早就死了。所以我一直很满足，满足自己能活到现在。”

我能感觉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每一下子，都仿佛有个大锤子重重地敲在他的心上。而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

“回宫去吧！那个皇帝既然放榜出来寻你，说明心里还有你！”他气若游丝地说着，伸手想要来抚摸我的发丝，突然，他蓦地僵住了，想捂住胸口，却来不及地吐了一大口血出来，触目惊心！

“你怎么样了？”我忙扶住他的肩膀。

他口中含血，笑看着我，“瞧，从小到大，我都是这样没用，不能成为你的保护伞！我不能再飞了，一点力气都没了！”

我看着地上的那摊血，失声痛哭出来，“不，你不能有事，你要陪着我！”

“傻丫头，陪在你身边的应该是那个狗皇帝。”他伸手来擦干我脸上的泪水，“我以前老是很霸道地不准你出去，就是怕你回去找那个皇帝，我知道你还念着他，我怕你一去不复返之后，就忘记了我。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浮香居被夷为平地，而我武功尽失，就连眼睛也快要废了，我还能拿什么来保护你！回宫去吧，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想扳倒公孙夫人，并不是一件难事！”

我泪眼婆娑地看他，“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你听我说！”他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我，“你一定要替我们报仇，不止是为了我，还要为了因救你而死的阿房！”

阿房！我愣愣地怔在那里。

“还有浮香居里的人，九娘、雀儿……你不能忘了她们啊！”

她们的脸，似乎就刚刚出现在我的眼前，可是现在我再也看不到她们了。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