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吓得惨白。
“奶妈……”她不受自己控制地轻颤,声音嘤嘤,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嬴政半响没等到她的答案,狐疑地转头看她,“奶妈到底在哪里?这样紧要的时候,奶妈子应该随时随地伺候着才行。”
惨了!我也吓得冷汗直流,背后的亵衣已经濡湿地黏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不管我们怎么回答,都似乎是漏洞百出的。张嬷嬷已经死了,而且死的莫名其妙,死的很惨。
梳云把目光看向我,似乎在寻求着我的帮助。
我咬唇,这会儿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先应付过去了再说。
呼了一口气,就盈盈浅笑着走到嬴政面前,“恰好不巧,奶妈子近日感染了风寒。所以臣妾就遣她回去好好休养,免得到时传染给荣儿,可就大事不好了。”
这样的理由,乍一听,似乎还有理。
嬴政没多想,对我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泷儿心地善良,对待下人也是如此。可是既然落了空,就要马上安排他人去伺候荣儿。”
我低脸,“是臣妾疏忽,臣妾马上就去安排。”
再抬起脸时,刚好对上了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这双眼睛里的东西让我琢磨不透,好像猫的眼睛,有点鬼魅,有点诡异,甚至是恐怖。我一怔,公孙夫人的唇角上扬,朝我勾起一抹笑,“之前听说梨香夫人的名声时,我还以为又是一个木头般的花瓶儿,呵呵……没想到妹妹却是例外的。”
她的那声“呵呵”,让人毛骨悚然。我警惕地看着她,试图从她的眼眸里读懂什么。
嬴政政事繁忙,不能多逗留。梳云不停的哄着荣儿,又等到新来的奶妈喂了奶。嬴政看着荣儿再次睡下,这才舒心地笑了。
离去时,我与梳云一起送他们离去。
走至一半时,公孙夫人突然道,“咦,哪里来的味道,好生奇怪!”
我本与嬴政并肩而走,嬴政闻言,也突地停住,问道,“是什么味道?”
公孙夫人皱眉,“似乎是什么腥臭味,好难闻!”
嬴政微微皱了皱鼻子,“有吗!”
我怔怔地站在原处,柴房处于云晖宫最角落的地方,这个天气又不是什么三伏天,怎么可能这么快外泄。
梳云早已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只偷偷地看着我,希望我能解救她。
我笑道,扭头,定定地望着公孙夫人,“大概是这几日杀生太多的缘故,所以留下了腥味。”
“杀生?”公孙夫人挑眉,不怀好意地看我,“妹妹倒是说说,怎么个杀生法?”
我心一沉,面上仍笑着,拉住梳云冰凉的手,“姐姐这几日身子不好,所以我就特命厨房都烧了些鸡鸭鱼肉之类的补补身子。”
“哦,原来如此。”她若有若无地笑。
我心中“突突突”地跳动着,公孙夫人只高深莫测地笑着,却不再多话了。
我想象中不好的一切,总归是没有发生。
舒心之时,又不由感到一种恐惧的感觉。这一切都似乎是暴风雨的前奏,不期然的,就会在我粹不及防时猛然爆发。
待走到大门口,嬴政上了御辇。公孙夫人也随侍坐了一旁的位置,我与梳云仰首目送他们离去。
直到他们完全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紧紧地捏紧了拳头。
身后,突然传来朗月的惊呼声。梳云已经软绵绵地顺着墙壁滑了下去,“报应,难道真的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