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扇们,隔开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等等。”我突然大声喊道。
他的背影微顿,停了下来,却也不回头。
我呼了一口气,就不顾仪态地跑上去,挡在他的面前。
他不解地望着我,我蓦地握住他的双手,“若是遇见合适的人,就娶了吧!”
他被我的动作所吓住,下意识地抽回。我抿了抿嘴,缩回自己的双手,又举起右手,朝他挥手,“再见!”
在城门关合的那一刹那,他终是不死心地回头望了一眼。
可是,那个他从小青梅竹马的女孩,那个他生生挂念的“亲骨肉”,最终没遂他的心愿,来送他最后一程。
“谢谢。”我似乎听到他对我轻喃。
“夫人,起风了,该回去了。”绿珠不知从哪个角落走了出来,伸手将一件披风盖在我身上。
“你觉得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摇头,“夫人深思熟虑,一切都是为了荆侍卫和毓华夫人考虑。我想,荆侍卫定是能理解夫人的。”
我笑,“上次我赶子路出宫时,你也是这么安慰我的。”
她闻此言,顿感惶恐,慌忙道,“奴婢所言皆是发自肺腑,绝无任何虚假。”
“好了,好了,我也没说你什么,这么紧张干吗!”
她见我神情自然,呼了口气,又试探着道,“夫人不准备把真相告诉荆侍卫吗?”
我蹙眉,眺望着远方,“此刻时辰未到,我若急着向他坦白事情经过,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先等他在宫外安定下来再说。”
真的起风了,看似温暖的阳光,实际上却阴冷无比。我沉默不语,随着绿珠一起回采薇宫。
可还未到达采薇宫,梳云的贴身侍女郎月就匆忙赶到。
我见她气喘吁吁,神色慌张,忙问道,“发生了何事?”
“七皇子从今早醒来开始,就一直发烧不止,甚至口吐白沫……不知怎办才好。”她说的急促,语无伦次。
我大致听了明白,忙道,“太医可有来过?”
“太医来了,正在诊治呢。可是我家夫人又着急地昏迷了过去,所以奴婢无法,只得劳烦夫人您过去一趟。”
朗月着急地快要哭了出来,还没等她说完,我就快步往云晖宫走去,绿珠自知情势严重,亦是一言不发地紧跟着我。
云晖宫早已是慌乱成一片,大主子和小主子同时病倒,可把底下这些宫女太监们急坏了。可尽管如此,除了更加添乱之外,一点用处都没有。
梳云只是一时上火心急才会晕倒,所以我并不着急。先去看望了荣儿,只见他遍体通红,恍若煮熟了的红番薯似的。许是太难受了,荣儿不停地蹬着双腿,张大了嘴巴,呱呱大哭着。
多小的孩子啊,就要受这样的苦。
“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怒声对着跪在下面的众位宫人大声道,“若皇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可担当得起!啊!”
为首的那两位正是当日的接生婆,亦是如今的奶妈。
其中一位上前几步,不慌不乱道,“夫人息怒,奴婢也不知怎么的,七皇子昨夜还好好的,可今早起来就变了样。适才太医也瞧了,实在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这么一说,跪在旁边的几位太医不由冷汗连连,一位稍微年长的太医道,“恕老臣老眼昏花,七皇子的病情来的突然,实在蹊跷,这一时半活,老臣真的是无法琢磨出病因……”
我闻言,不由愠怒,“混账,太医院每月的俸禄,你们都是白拿的吗!”
说话间,已经昏迷了一会的梳云突然醒来,睁开眼睛就大喊着,“荣儿、荣儿……”
我无暇顾及其他,慌忙过去扶住她,只见她双目通红,发髻凌乱,忙安慰她道,“别急,太医都在这儿呢。”
她哭道,“果真是我这辈子造孽太多,老天爷都要惩罚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