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逼荆轲出宫

这场暗地里进行的换子风云就在这个冬天过去了。尽管我总有不好的预感，觉得会发生点什么。可事实上，整个皇宫呈现出一副安详平静的样子，正如这个并不寒冷的冬天，很快的，就在一场积雪中融化过去了。

春意盎然的御花园里，刚刚绽放的迎春风格外娇艳欲滴。往往这个时候，都是后宫嫔妃们喜欢外出踏青的时间。

梳云带着一大帮的宫女仆妇正围绕着小王子团团转，她如今为大王诞了皇子，身份地位想比以前更上一层楼。只见她架子十足地命令着身边的宫人们做这做那，万一有个差池，忽的疾言厉色起来。

我站在断桥的那头，远远地观望着她。

几个月的调养，她重新恢复到了从前的那般模样姿态。腰是杨柳腰，眉是柳叶眉。虽说丰腴了些，可相比之前的稚气，如今的她举手投足间都平添了不少属于少妇特有的韵味。

“来，荣儿，张嘴……”

她舀起一勺米糊仔细吹凉，对着孩子的小嘴巴塞去。

那孩子经过皇宫几个月的锦衣玉食生活，愈发出落的可爱，小脸粉嫩粉嫩的，见到外人也不认生，还伸出小手，咿呀咿呀地挥舞着，似乎想叫人家抱抱。

我瞧着可爱，就忍不住朝她们走去。

梳云看到了我，就抱着孩子，迎向我，“快叫母妃。”

我伸出食指去逗玩他，小孩子的手才那么一丁点大，我刚刚去逗他，他就用力地捆住我的手指，不放开。

“快叫母妃……母妃……”

我吃笑，“才多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说话。”

梳云笑道，“谁说的，荣儿适才就叫了我一声母后了呢！”

我见她容光焕发，再无半分病态，心中着实替她开心，现在好了，一切都遂了她的愿。孩子和地位都有了，将来的荣华富贵更是取之不尽。可是孩子……我再次叹息，每次想到那个惊魂的夜晚，我就会感到深深的内疚。

梳云见我面有愁容，笑道，“又在胡思乱想什么，荣儿现在很好。”

“皇宫虽好，却始终是囚禁在红瓦绿砖间的片瓦之地。父子不像父子，兄弟不像兄弟，他要面对的是心机和沉浮。”

小荣禄吃饱了东西，就躲在奶妈的怀抱里睡下。不管周围的声音有多么嘈杂，他始终睡得很安稳，肥嘟嘟的两颊好像熟透了的苹果，稀淡的睫毛微微卷翘着，盖在他的眼睑上。

我对历史的熟悉只停留在清朝，时下最流行的清宫剧和清穿小说，让历史白痴的我多多少少了解一点。但是对于秦朝，我除了知道有吕不韦这个人存在，其他的就基本上很白痴了。

梳云命奶娘把孩子抱下去休息，又拉上我一起往亭内坐下，“宫中虽然有尔虞我诈的斗争，却也有着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而这些待遇，是生活在宫外的乡野孩子们这一辈子都不会拥有的。”

她说的也有理，我一时默住了，心中五味具杂，半响，又想到那个被送出宫的小公主，于是轻声问道，“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很想问你。那个被你调换出宫的女儿，如今怎么样了？”

她兴许意料不到我会问这话，足足楞了好一会，才吐道，“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心中不由一凛，小说和电视中的某些桥段蓦地在我的脑海里闪过，莫不是……我见左右无人，微微抬高了声音，“你把她怎么样了？”

她嘴角一扯，苦笑地抬脸看着我，竟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到底是自个的亲生骨肉，你以为我会把她怎么样！”又低头深深吸了口气，终究是痛心，“她如今应该过是很好，虽然不比皇宫，可我为她寻的人家也是个富足的家庭，衣食无忧，也算是半个小姐。”

简单的几句话，她说的甚是吃力。再抬起脸时，眼眶中是湿漉漉的，她哑声道，“不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害了她，而是这皇宫害了她！”

此时阳光甚好，已经有不少宫人出来走动。我怕她抑制不住哭出来，引得他人旁观，忙拿出罗帕去盖住她的眼睛，“好了，都是我的错，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既然她过的好，我也就安心了。”

正想换个愉快的话题聊，来解解气氛。

“哇”的一声，一阵石破天惊的哭声响起来，原来是小荣禄睡醒了，焦躁地蹬着有力的双腿，哇哇大哭着。奶妈子慌忙寻了个隐秘的地方坐下，掀开自己的上衣喂奶。

荣禄的小嘴，好像久逢甘雨的枯井，巴扎巴扎地吮吸着，一双小手紧紧抓住奶娘胸前的衣服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