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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单於蜚的一刻,他卯着的劲顿时就散了,手腕仿佛成了一个支点,将他快要垮掉的情绪重新撑了起来。
卷毛再嚣张,也是有眼力见儿的。敢欺负名不见经传的“小老板”,却不敢动鼎鼎大名的明氏掌权人。
“单,单先生。”卷毛局促地笑了笑,“您也在呢。”
单於蜚根本不看他,蹙眉盯着洛昙深。
秦轩文松开他,还向他客气微笑。
刚才还闹哄哄的纨绔们立马倒戈,不再想看卷毛调戏“小老板”,只想看单先生教训卷毛。
权力与金钱的世界,大抵如此。
单於蜚最不屑一顾的就是这种没有本事的少爷,秦轩文很有眼色地将卷毛打发走。
洛昙深血气上涌了好一阵,浑身充满揍人的欲望,这下气都泄了,只觉得发虚。
单於蜚将他的手松开,他却贪恋那份触感,反手抓住了单於蜚的手背。
单於蜚视线向下,继而审视着他。
他脾气上来,不肯放手,还提要求,“我想回去了。”
晚场活动正进行到高潮,这个要求有些过分。
单於蜚扯住他口罩的下端,作势要用力。
他有点紧张,生怕单於蜚将口罩扯下来。
“你还真是少爷脾气。”单於蜚似乎很喜欢用“少爷”来刺激他,“这种场合,想扇人就扇。”
“我……”他想争辩,想说那个人太恶心,可看着单於蜚那双波澜不惊的眼,到嘴边的话通通说不出去。
“那我现在将口罩摘下来,你会扇我吗?”单於蜚问。
他知道,单於蜚一定不会做这种事,问这样的问题不过是想看他为难,看他着急。
“你不会。”他说。
单於蜚眼睫很轻地一颤,旋即松开手指,让他一边待着去。
他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二十岁时的“弟弟”----睫毛浓密,眨眼的时候,眼睫的阴影将瞳仁里的眷恋剪得细碎,像夏天的光点一般。
活动继续进行,被刚才的插曲一搅,再也没有哪家纨绔敢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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